“昔日夫君离曹,妾身不便多言,但今入了使君麾下,又兼使君信重,便当言之。”
“须知使君视得夫君乃鱼之得水,可见信重,世间最难得君臣相知。”
“可使君如此,难保引人妒忌夫君,长此以往,难免小人为害!”
“妾与贞姬皆无家之人,唯以夫君为念,夫君不念家业,妾等又能何顾?”
听着蔡琰此语,秦瑱幡然醒悟,不觉暗道蔡琰之言有理。
实则自从离开老曹之后,他也在反省自身的问题所在。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老曹有错,他这边自然也有问题。
不然何以曹操不忌惮别人,偏偏忌惮于他?
是因为他能力太强?还是因为他威望太高?
说来说去,其实都不是,关键是在于他孑然一身!
因为他没有家族牵制,所以曹操不敢让他掌权,也因为他无欲无求,所以老曹不敢让他外驻!
在这种情况下,加上陈宫这么一个先例,老曹不忌惮他就有鬼了!
而与之相反,如果他是荀彧这样的大世家子弟的话,曹操恐怕就不会这么忌惮了!
毕竟,世家虽然势力更大,可牵扯也很多!
不是谁都能像马超一样六亲不认的。
一人反叛,就要牵连全家,这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而蔡琰说的也很直白,刘备是个好君主,或许不会多疑,但你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多疑!
随着势力越来越大,谁身边都会有几个小人。
不怕刘备怀疑,就怕小人进谗言。
而且,他常年征战,要是真一个不小心出事了,蔡琰和他女儿又能靠谁去?
总不能叫好兄弟徐庶帮他养吧!
虽说徐庶这小子人品好,可他自己却也不愿如此。
故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蔡琰迫切想要给他留后也是正常。
想到此处,秦瑱不由摇头笑道:
“果是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是为夫少虑,夫人提点的是!”
说着,他便将簪子插入了蔡琰的发髻上笑道:
“然则如今事务繁忙,却是无暇顾之。”
虽说他懂了道理,但现在不是时候,他也没有那个精力。
蔡琰见其同意,自是嗔怪道:
“又非叫夫君即日寻来,左右皆需慢慢寻之,只是叫夫君知妾身之意,免得又说妾身自作主张就是!”
秦瑱听得此言,却是咧嘴一笑道:
“夫人这话说的,为夫有何事怪过夫人自作主张了?”
“家事都是夫人操持,为夫可曾问过一句?”
蔡琰听着,心中自是一阵甜蜜,但随之又道:
“妾自知夫君宠溺,但恐日后年老色衰,不为夫君所喜!”
然则她话音未落,便觉腰间一阵瘙痒,却是秦瑱将手一伸,挠起了她的痒痒。
蔡琰受着,自是笑得花枝招展,连忙躲避,上气不接下气道:
“哎哟哎哟,好哥哥,且饶了我吧!”
她一连说着,秦瑱这才停下,便即笑道:
“让你这般胡说,可知为夫厉害了!”
蔡琰见此,方才捂着胸口,喘着气道:
“夫君就会使坏!怪不得瑶儿总说你哩!”
见她说起蔡瑶,秦瑱方才止住玩笑,又道:
“说来还未问夫人,我见贞姬似有异处,夫人可知何故?”
他这次回家,便总感觉有些不对,蔡瑶虽然还是以前那般,可却像是心事重重。
终究他老丈人早逝,他这个做姐夫的,怎么也该多关照一下。
而她话一说完,便见蔡琰也止住了笑意道:
“正欲告知夫君,瑶儿如此,是有人上门提亲!”
“她心中烦恼,故如此状。”
“哦?有人上门提亲?原来如此,我还道是何事!”
秦瑱听着,顿时恍然大悟。
他还说蔡瑶怎么改了性子,不想竟然是有人上门提亲。
怪不得要亲自给他做饭了,看来这是想讨好他,让他帮忙回绝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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