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从在下之谏,不与刘备相争。”
“今即已被围,何不顺势降之?”
他与秦翊本是同乡,自比外将更为亲近,有些话也敢明说。
秦翊听其言语,自是颇为不悦道:
“诸将知我家小不在,皆不敢劝,何独你一人敢言此?”
陈章一听这话,便即沉声道:
“乃因在下为将军乡人,不愿将军与众人同祸,方愿直言!”
“将军看彼等不言,实则心中皆有投降之意,只畏惧将军之威,不敢言语!”
“我观彼等阳奉阴违,今日去后,恐会暗通刘备行事。”
“若将军肯听在下一言,或走或战,当尽早决断。”
“如此犹豫不决,早晚必生祸患!”
如此说罢,他又对秦翊拱了拱手,方才迈步而去。
而秦翊听其言语,心中自是一沉,他本想在此割据,奈何刘备不给机会。
现在的局势,确如陈章所言,人心已散,他要是再不做决定,恐怕麾下诸将真会把他给卖了!
正思虑间,又闻小卒来报道:
“将军,城外有一人,自称成德刘子扬,欲入城求见将军!”
听得刘子扬三个字,秦翊又是心中一寒。
他作为淮南人,却也听过刘晔之名。
如今连刘晔都投入了刘备麾下,可见刘备是真的不会走了!
一时他心中有了决定,便将刘晔请入府中。
刚一见面,不等刘晔开口,便直言道:
“先生可是欲来劝降于我?”
刘晔见秦翊此状,便知其心,当即一笑道:
“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须知如今刘使君入主淮南之势已不可阻!”
“我闻将军素与刘勋不善,如今又未南下与之汇军,可见将军必无南下之意!”
“既是如此,何不率众投入我主麾下!”
“使君现在正缺将军这等俊才,若投入我军,凭将军之功,来日并受重用,封候拜将指日可待,岂不比现在这般困守得力?”
听着刘晔之言,秦翊便即愁眉苦脸道:
“先生也是淮南名门之后,我自不愿瞒先生,非我不愿降,乃家小尚为人质,不敢轻降啊!”
而他话音一落,刘晔便笑道:
“大丈夫只患功名无立,何患此等琐碎之事!”
“再者,将军想必有所不知,如今我主南下之际,也在图谋新蔡等地!”
“将军也知我军之能,恐怕新蔡已然落入我军之手。”
“将军家小即为人质,恐怕也在其中,家小即为我军所获,将军又何必与我军为难?”
“倒不如趁势先降,我主若见将军之功,来日必然厚待。”
“反倒是如今在此拖延,与我军不善,实非智者所为!”
他这一番话语说出,秦翊已然心动。
他本来就在奇怪,刘备击败孙策之后,又再度增兵,不至于只率五千兵马南下。
没想到竟然是分兵两路进军!
若是刘备真能夺得新蔡,那自然可解他的后顾之忧。
思虑之间,他不由眯眼看向刘晔道:
“贵军当真有能可攻陷新蔡,救得我等家小?”
“消息尚为传来,晔如何肯定?”
刘晔悠悠一笑,正视秦翊道:
“不过将军须知,我军并非无一战之力,只因眼下大旱,不欲再战。”
“将军若有归降之意,尽早降之有功,如此拖延,必有大祸!”
“言尽于此,将军自行决定!”
“晔就在城外等候,将军若有意,可遣使者前来,晔当亲为上表请降!”
说着,他亦是一笑,拱了拱手便欲离去。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投不投降,那就是秦翊的事情了,他也没必要在此空耗时间。
但随着刘晔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便听身后传来一声道:
“先生且慢!”
刘晔回过头来看了秦翊一眼,就见秦翊缓缓站起身来,将佩剑解下,双手奉上:
“劳烦先生回去禀报使君,我愿领军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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