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感觉李中孚应该是在夸自己,回了个微笑。
给常氏把了脉,又翻看了一下她的两只眼皮,看了她的舌苔。
李中孚心里大概有数了。
稳妥起见,他还是拿听诊器听了会儿常氏的心跳。
又验了血脂、血压和血糖。
作为乡镇医馆出身的中医,李中孚和守旧派中医、学院派中医都不同。
中西医在理念上风牛马不相及,这他是坚决认可的。
但中西医结合,他也是接受的。
他的观点是理念可以各搞各,但落实到实操上,必须取长补短。
说白了就是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主打一个底线灵活。
常规检测结束,李中孚去药柜里拿了一张血型测纸。
测明血型,李中孚先对常氏进行了输血。
接着又给她拿了一盒中成药——四生丸。
据李中孚判断,常氏属于不明原因肝中毒引发的阳盛阴虚、血热离经妄行。
这才导致她出现下体轻微出血、鼻中有血痂、失血过多、头脑昏沉等症状。
因此用四生丸紧急干预、凉血止血很有必要。
之后他还打算让她服用些逍遥丸来疏肝解郁、健脾和营。
这些中医手段好是好,可一来见效慢,二来治疗时间长。
故只能作为辅助手段。
眼下最紧急的是她失血过多,所以输血是最为必要的一步。
她的肝中毒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通过输血也能有效缓解。
如果不是她还怀着孩子,李中孚甚至想干脆直接换血治疗。
李中孚一通操作下来,常氏感觉舒服多了。
哪怕是朱标这种不懂医术的,也能看出她的脸色好多了。
夫妻俩齐齐松了口气。
随即便是千恩万谢。
李中孚摆摆手,对朱标道:“治疗才刚开始,现在说谢早了点,你夫人最好是留在这儿把月子坐完再回去,你去帮她收拾要用到的东西吧。”
“要这么久吗?家里离不开我,还有三个孩子呢。”常氏犹豫道。
李中孚道:“你中的毒并不是特别难治,但如果找不到毒源,而你又贸然回去,后果难料。”
朱标后怕不已:“中毒!”
“对,但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中毒。所谓是药三分毒,所以药材需要炮制,还需要配伍,这样才能减弱一些药材的毒性,抵消一些药材的偏性。
据我猜测,她应该是进食了桃仁、肉苁蓉、附子之类的单药,这才导致她的肝脏出现中毒现象,身体也出现了各种本来很难同时出现的病症。”
朱标目光一眯,心头杀意涌现。
常氏握紧了拳头:“夫君,听大夫的吧。你也不必为我准备什么,收拾些衣服就可以了,关键是三个孩子,把他们送到爹娘那里去吧。”
朱标明白常氏是担心幕后黑手会对三个孩子出手:“我知道了,没找出凶手之前,三个孩子都留在爹娘那里。”
朱标问李中孚:“李大夫,你的医馆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李中孚摇头:“没有。”
“你家人呢?”
“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和父母就出车祸死了,我爷爷也在半年前去世了。”
“是我冒犯了。”
“没事。”
“咱们两个大男人,照顾我夫人也不方便,我想请人过来照顾她,你意下如何?”
“可以。”
“多谢,在下日后必有厚报。”
说到这个,李中孚可来劲儿了:“金银珠宝什么的,我倒不是很看重,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文化人,你要是方便,帮我找些书法大家的字帖或诗词集录,我欣赏欣赏。”
朱标一口答应下来,打算回去后就去信一封,让老师宋濂重写一篇《送东阳马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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