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鲛珠簪,只这只珠子,价格大约在千两黄金,你说该如何量刑?”谢怀则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想起从那老货袖口掏出来,就直皱眉头,得送去铺里好生保养清洗,去掉那老货的气味儿。
孟秋蝉咬牙,刚要求情,便听见谢怀则继续道:“其二之罪,乃是以仆罚主,尊卑不分,刁奴欺主,又该如何罚?”
“不是的,夫君,是妾……”
谢怀则看了她一眼:“若此事乃你指使,便是你身为主母,不能容人,不贤不良,善妒乃是七出之条,你要想清楚。”
孟秋蝉闭上了嘴。
然而见到奶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孟秋蝉却不忍心,把奶娘推出去顶罪:“夫君,奶娘年纪毕竟大了,他们一家子都要依附我,靠那点月钱活着,您把她打发出去,这不是断了他们一家子的生路嘛,再说她是孟家的奴婢,您就让妾身来罚,妾身亲自带着她去跟卫妹妹请罪,行吗?”
“她是孟家的奴婢?”谢怀则挑眉:“那如何会领了谢家的月钱?”
孟秋蝉一哽,这是她的陪房,跟着她嫁来谢家,自然领谢家的月钱,可也有一说一,既领了人家的月钱,就得被谢家管制,不然就别领人家的月银。
可孟秋蝉的乳母,算不得正经陪房奴婢,因她老迈,一个月尚有一两银子的月银,孟秋蝉不用自己掏钱付奴婢们的月例,自然乐的轻松。
“那夫君,想要怎么惩罚?”
“偷窃抢夺和以奴欺主,都是大罪,自然要赶出去,这样心大的奴,我们谢家可要不得。”
孟秋蝉咬牙,这要是让自己的奶娘被赶走,自己这个世子夫人在府里可就没脸面了:“她毕竟是妾身奶娘,从我年幼时便一直照顾妾身,她如今老迈,生下的唯一一个孩儿都没能成活,家里也无人给她养老,只望夫君能开恩,不要赶她走。”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赶出去了。”
孟秋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然而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谢怀则又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如此欺辱主子,却不能轻轻揭过,她打了主子多少下,就挨多少棍吧。”
“挨棍子?”
“杖责?”
谢怀则颔首:“不错,双喜,去拿杖棍。”
双喜双瑞拿了杖棍出来,孟秋蝉惊出一身冷汗,那棍子足有小儿手腕粗,而孙嬷嬷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
“夫君,孙嬷嬷老迈,您用这么粗的棍子打她,她身子受不得啊。”
“以奴欺主,就是这个责罚,你想让她留下来,还要保她全须全尾?她欺辱主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让主子一身伤,没想着主子的身子也受不得啊?”
孟秋蝉实在忍不住:“说到底,夫君就是要给卫妹妹找回这个面子,妾身错了,没看顾好下人,妾身亲自去给卫妹妹认错,您饶了孙嬷嬷吧,这棍子打下去,她还怎么活的了。”
她如此哀求,双喜等人看向谢怀则,只听自己主子的安排。
“她掐了窈窈十三处伤痕,打她十三棍。”
看了一看脸色惨白的孟秋蝉,谢怀则语气缓缓一字一顿:“叫大家都瞧瞧,奴大欺主,就是这个下场,打!”
双喜得了令,自有几个强壮婆子按住了孙嬷嬷,按到长凳上,棍子结结实实落到她的屁股上。
双喜几人也有几个衙门的好朋友,这打棍子也有讲究,有打的看着可怖实则很轻,看着没什么大伤实则伤筋动骨,而谢怀则的意思,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他要杀一儆百,自然不可能高高抬手,轻轻放下。
而双喜他们就选择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伤,实际上筋骨都能给打断的打法。
有个强壮嬷嬷还用汗巾子使劲堵住孙嬷嬷的嘴,不让她露出半点喊叫,只能隐隐透出一点嗯嗯的呻吟声。
哀求和绝望的眼神,让孟秋蝉惊惧不已,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吓得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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