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不乐意了:“我没有偷偷的哭,而且世子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这么恨他?”
姜珩摇摇头:“我不恨他,他是我二堂兄,虽然不满意我,却为了家族利益,给我安排前程,对我也算不错,我不过是说实话,他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善心软,做他的亲人远比做他的对手要幸运的多,不然只对你,为什么要把你娘和你妹妹监禁起来。”
“不是监禁!”卫婵虽然自己质疑世子,然而心中的疑虑被外人点破,还是很不情愿。
“既然不是监禁,拿你娘和你妹妹当人质,为何丫鬟们的卖身契不肯让你家人拿着,反而要捏在自己手里,你去哪里门房都要跟着你问好久,不像是对主子,倒像是对犯人。”
卫婵冷着脸,把勺子搁在瓷盘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你跟踪我?”
“不是特意跟踪,偶然遇见的,我只是特别留心你的消息,寻常不过想跟你说几句话都说不上,我那好二哥,把你藏得太好了,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采荷露的活儿都交给了小丫鬟,我想见你一面,是千难万难。”
他这话说的**裸,就差直接表白,我喜欢你,想见你了。
卫婵脸有些红,但比起羞赧,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安:“三公子,你现在已经是府里的公子少爷,实在不该跟我再有什么牵扯,我已是世子身边的人,若是传出去,你是受不了什么罚,我是奴婢,那就遭殃了,还不得被发卖出去?若是严重些,还可能被打死的。”
姜珩微笑:“你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放心,我只是跟你说几句话,就这么一会儿,早让我的人守在外面,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连累你。”
卫婵默然。
“你不相信,谢怀则在控制你吗?”
卫婵点点头又摇摇头:“世子的确有把我娘和妹妹捏在手里意思,可他们就没有因此受益吗,我娘现在温养的药能吃上老参,我妹妹也不用整日干家务甚至帮别人洗衣裳赚钱补贴家用,难道这不是世子的恩德?我若只想世子有什么坏用意,不想自己得了什么好处,那我,也太没良心了。”
姜珩却直接问:“那你为什么气冲冲的自己出来,还在外面哭?”
卫婵一愣,抿抿唇,垂下眼睫:“我,是因为……”
“你不甘心,自己过去几年的努力,在家人眼中,竟比不上世子随手花点银子,这些银子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不过九牛一毛。”
除了不甘心,还有难过,卫婵娘也就算啦,她身子不好,难免贪恋好医好药,可卫婵一直待妹妹很好,给妹妹攒嫁妆,想让她嫁个清白人家,可谢怀则只是略施手段,卫好就觉得,她在公府过得是富贵日子,谢世子是天下第一好的大善人。
“阿好,只是,只是被富贵迷了眼,她还小呢,总有一天会知道,她是错的,只要慢慢教她,她会明白。”
姜珩忽然笑了,喝了一口茶:“我看,难,有些人过苦日子意志坚定,而一旦富贵了,就会变,我这样的男人,有时候想起以前的日子,偶尔都会怨恨我娘,为什么不在我小时候就带我认亲,要不然我从小就是谢府的公子,前十八年,岂会过得那么艰难,连想给心上人送件礼物,都要挖空心思去赚银钱。”
他凝视着卫婵头上那颗鲛珠簪:“可谢世子就不同了,自小生在这个富贵窝,讨你欢心,甚至拿出这价值十枚金饼的鲛珠,何其大手笔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挑拨离间,我可不会听你的。”卫婵不悦。
“我只是提醒你,你妹妹被富贵迷了眼,可能以后就不跟你一条心了,你整日又在公府,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怎么教育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