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一怔，心头微微一紧：“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
“是……”
屠屋望忙道：“通过对那处气道的多日观察，卑职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条气道不像是天然存在的，而是人工后天开凿而成……”
“可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此规模浩荡的一条气道，几乎已经令大空山跟天穹连接到了一处，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事情！”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卑职的一番揣测而已，卑职也无法确定……”
陆羽顿时沉默了下来。
在经历了诸多神异的事件之后，他对于‘人力能够办到’的事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千武城被毁、圣云山的浮空岛大阵乃至神谕寺庙的遗迹大阵，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人力难以企及？可它们就是真实地发生了。
人力能否办到，可不是判断一件事情是否真实发生了的标准。
陆羽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此时经过屠屋望这么一提，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否则，好好的大空山，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条规模浩荡气道，过去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可倘若这真的是一条人工后天开凿的气道，那它究竟是何人所为，其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之间，陆羽思绪万千，久久无语。
屠屋望跟黄岩清不敢打断他的思路，便只好跟着沉默了起来，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下来。
时间足足过了半刻有余，陆羽才自己回过了神来，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说道：
“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黑风城这一大片烂摊子，还需要你们来帮忙拾掇！”
“是……多谢明帅！”
两人依言退了下去。
陆羽却直接返身回到了城主府，在原本属于黑寡妇的阁楼顶层，找到了杨初蝶的身影。
他将刚才屠屋望所说的一切，直接转述告诉了她。
杨初蝶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陆羽说道：“倘若真是人工后天开凿，那么有此能力的人不会太多，我第一想到的人，便是那位瑶姬仙子转世……而刚好她此时也正好在妖灵界中，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的确是太巧了……”
杨初蝶点了点头，直接取出了一道霞光绚烂的符箓，正是之前华妃想要施展，却被陆羽通过灵魂印记阻止了的符箓。
“你的这位仙子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已经仔细地研究过了，这道符箓之中所收录的乃是一道‘武王天罡神风拳劲’，这门道法与我们大离剑宗的大真武剑诀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制成这样一道符箓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至少也得是金丹境后期的实力才行……”
“我思来想去地盘点了一圈，最后只想到了唯一的一个人选，那便是不久之前被你们抄家灭族了的袁氏丘祖真人——袁世丘，只有他才有可能制成这样一道符箓！”
“袁世丘？”
陆羽不禁一愕。
正如杨初蝶所说的那样，袁世丘与秦燕贞之间乃是抄家灭族的仇恨，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甘愿为秦燕贞所用，这背后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过庞大。
必然是有足够庞大的利益驱动，才有可能弥消如此深刻的仇恨。
这无疑更加印证了陆羽的观点，看来他之前关于藏宝图的推断，也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秦燕贞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她如今出现在妖灵界中，究竟是为补充藏宝图而来，还是已经确定了宝藏的位置所在……
“他们会不会也是为了栖凤梧桐而来？”陆羽皱眉说道。
“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怀疑，不过直至此刻，仍是无法确定……”
杨初蝶说道：“现在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这道‘武王天罡神风拳劲’的符箓乃是刚刚制成不久，从时间来推断，袁世丘也必定隐藏在这妖灵界之中……”
“因此，不管他们所谋划的究竟是什么，我觉得他们都快要下手了！”
陆羽怔了怔，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看来，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老朋友了，就是不知道她对于秦燕贞的通盘计划究竟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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