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宗眉头深锁。
这一刻,刘彦宗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来的。
原以为这趟南下东京城,可以敲诈赵桓的钱财,可以享受大宋的女子,没想到如此的艰难。
尤其是大宋的皇帝,像换了个人似的,骨子里强势无比。
刘彦宗却仍然不愿意屈服,因为他是金国使臣。
不能屈服。
否则回了国内,无法向皇帝和宗室大臣交差。
刘彦宗深吸口气,调整了情绪后,循循善诱的蛊惑道:“大宋皇帝如此强硬霸道,不是待客之道。”
“这也不是邦交之道。”
“老夫代表了金国,现在皇帝执意要羞辱老夫,就是执意要羞辱我金国。”
“老夫现在下跪向你屈服,等我回到金国兵败后,我大金皇帝震怒,十数万铁骑南下,你能抵挡吗?”
“老夫愿意退让一步,不再宣读大金皇帝的上谕,大宋皇帝也不用向我大金皇帝行礼问安。”
“两国洽谈,就仅仅是双方的洽谈,不涉及其他,请大宋皇帝明鉴。”
张邦昌心中雀跃,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要获得权势,必须仰仗金国,让金国知道他有足够的影响力。
现在是机会。
张邦昌劝道:“官家,我大宋是礼仪之邦,不应该无缘无故的刁难人,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理应好好招待才是。”
话音刚落下,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撞在张邦昌的额头上。
砰!!
撞击声响起。
“啊……”
惨叫声从张邦昌的口中传出,他捂着额头,咬牙道:“谁,谁砸我?”
徐处仁走出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笏板,一脸愧疚说道:“张相公,实在对不起,刚才我手滑了!”
“你,你……”
张邦昌大怒道:“你有辱斯文,这件事我们没完。”
徐处仁撩起衣袖,笑道:“等下朝后,老夫随时欢迎张相公。老夫听坊间的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也想试一试啊。”
张邦昌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懂徐处仁的意思。
他也不想和徐处仁纠缠,准备继续劝皇帝。只是刚看向皇帝,还没有开口,就见皇帝竟然把玩着手中的砚台,心头一突。
不好!
笏板砸到影响不大。
砚台砸中了额头,轻则流血,重则被砸死。
张邦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退到一边。
赵桓把玩着砚台,目光落在了刘彦宗的身上,冷笑道:“看样子,你刘彦宗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来人,拖下去。”
岳飞走了上来,刘彦宗立刻怂了,连忙道:“我愿意,我愿意!”
“晚了!”
赵桓冷冰冰道:“就算要谈,杖责十军棍再说,别把人打死了。”
“臣领命!”
岳飞右手探出,凭借高大的身躯,又夹着刘彦宗的脖子往外走,一路拖拽着到大殿外。
不一会儿,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李纲、徐处仁和刘韐等人眼神欢喜。
张邦昌和白时中神色非常的凝重。
情况不对劲。
皇帝太强势了,这样的态度根本无法谈和。
好一会儿,杖刑才结束,刘彦宗被岳飞夹着拽进来,扔到地上,抱拳道:“官家,十军棍杖刑结束,没有打死人。”
赵桓笑道:“打得好。”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刘彦宗身上,问道:“刘彦宗,你跪不跪呢?”
“跪,我跪……”
刘彦宗有气无力的回答,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楚,以头叩地,屁股更是高高的撅着。
他不想这样。
奈何屁股不撅高一点,就会拉扯着伤口。
刘彦宗心中屈服,恨意滔天,口中道:“金国使臣刘彦宗,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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