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吃了一惊:“端州刺史?孩儿莫非要去端州上任?”
赵颢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没见官职前有个‘领’字吗?意思就是,领个端州刺史的官衔,但不掌实权,嗯,上轻车都尉也是一样,不掌实权,是个勋官。”
说着赵颢忽然眯起了眼睛,低声道:“官家给咱们父子加恩封官,是做给旧党看的。”
“满朝文武皆参劾为父,而官家不但不处置我,反而给咱楚王府加恩封官,这其实是警告旧党朝臣,也让他们心里做好准备,要变天了,新党要来了,呵呵。”
赵孝骞恍然。
原来只是虚衔,挂个官名而已,说是端州刺史,你去端州转一圈,除了刺史的待遇和排场外,基本什么权力都掌握不了。
还好还好,不去端州上任就好。
至于新旧党之争,赵孝骞并不关心,自己也没资格跟朝堂老狐狸们玩心眼。
赵孝骞此生已立志,只愿做个踏踏实实的啃老族,就留在赵颢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把赵颢啃到寿终正寝,自己再继承他的遗产,继续做一个不事生产的社会寄生虫。
这才是一个世子该干的事啊。
此志甚伟!
赵孝骞瞬间对这道圣旨没了兴趣:“父王,咱们还是研究一下赚钱的事吧。”
对官家加恩太师的圣旨,赵颢心中也没泛起太大的波澜,反正都是没实权的虚职,加多少虚衔都只是锦上添花。
儿子的新式制盐法才是雪中送炭,赵颢可指望它来缓解王府财政危机呢。
于是赵颢顿时来了精神,父子俩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来来,咱父子好好聊聊。”
为了把雪盐的局面打开,这两日赵颢卯足了劲。
当然,他没打算把事业做大,雪盐这东西太好了,反倒不适合大众消费。
在赵颢的规划里,雪盐属于奢侈品,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宣旨的舍人中午离开楚王府,下午就有客人登门。
客人不少,以濮王赵宗晟为首,还有几位同样姓赵的宗亲,基本都是郡王和国公。
众人打的旗号自然是恭喜赵颢加封太师,以及赵孝骞封官。
大家都姓赵,算是一家人,登门也没送什么重礼,几个小檀木盒子不知装的啥。
濮王赵宗晟心情不错,进门便哈哈大笑,赵颢加封太师他只是随口恭喜了几句,但对赵孝骞,赵宗晟却大加赞赏。
楚王最近算是汴京城里的红人,早就上了京师热搜榜。
黑红也是红,被满朝文武异口同声参劾,靠的也是本事。
就凭赵颢如此头铁,敢捅旧党的马蜂窝,宗亲们便不得不写个“服”字。
宾主互相吹捧客套后,赵颢恭敬地请濮王和宗亲们入银安殿奉茶。
刚入殿内坐下,赵宗晟便左右张望:“楚王,子安何在?今日老夫登门,可是特意来看他的。”
赵宗晟是赵颢的叔叔辈,同时还是宗正寺卿,赵颢哪敢得罪,万一以后倒霉又落到宗正寺手里了呢。
于是赵颢急忙命人叫了赵孝骞出来见客。
很快,王府下人一脸忐忑加心虚地出现在银安殿外,转告世子的话。
世子最近忧思家国,心力交瘁,病倒了,故而无法见客。
殿内宾主皆愕然。
情怀……如此伟大的吗?
赵颢呆怔片刻,立马扔下宾客,跳起来往后院飞奔,肉球般的体态竟跑出身轻如燕之姿。
“我滴好大儿,你可不要吓为父!”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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