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泪水滂沱的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着,把脑袋在地上碰的邦邦作响,口称:“老仆拜见家主,多谢家主可怜老奴,老奴虽然年岁大了点,但是腿脚还利索,今后但凡家主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老奴谢过家主收容!”
徐淼听着老头脑袋碰地嘣嘣作响的声音心里发寒,赶忙上前托住了老头:“老丈不必如此,今后咱们家不兴这个规矩,膝盖是用来走路的,不是下跪的,我以前也是穷人出身,咱们家今后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起来,起来说话!”
老仆哭的稀里哗啦的被徐淼拖起来,弓着腰再次称谢,不停的抹着眼泪,他这些天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忧愁,虽然老东家放归他之前,给了他几贯遣散钱,说是让他养老用,但是那几贯钱又能用多长时候呢?
留在长安城,几贯钱买不了房,一旦新主家来接收了房子,他就要离开,离开之后,又能去哪儿呢?他在老主家当了十几年仆役了,虽然也攒了点钱,可是加上那几贯遣散钱,照样在长安城买不到一件破茅屋,他又没有亲人可投奔,未来该何去何从,他真的是眼前一抹黑。
最大的可能就是当他有朝一日,用不了多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流落街头成为乞丐,然后在饥寒交迫之中,冻饿而死,被巡街的武侯发现,拖到城外随便丢到乱葬岗上拉倒。
就算是他做点小买卖,眼下天下看起来也不靖,他年纪又大了,有个风吹草动,他照样还是要食不果腹,所以他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黑暗。
但是没成想这铺子的新主家却是个仁厚之人,看出了他的窘境,收留了他,这一下他就不用再为未来要流落街头担忧了,如何不让他对徐淼感激涕零?
“老仆姓许,名仪,家主叫我老许就是了!今年老仆五十有二,但是身子骨还行,以前也为老东家打理过生意,少主人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老仆去做就是了!老仆在长安这地面上还算是熟悉!少主人不必怜悯老仆!”这老仆强自安定下来之后,便对徐淼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成!那我就叫你老许好了!你姓许,而我则姓徐名淼,咱们家人口少,只有我和一个妹子,妹子现在还在城外,过几天我便把她接过来!
以后家里的事情会很多,还有劳你多费心才是,先带我看看这铺子和后面的情况如何再说吧!
对了,这位是王叔,是吴国公府上的家将,这位是胡昊,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也留在咱家帮我!都是咱们一家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儿养伤,你们俩正好搭个伴,省的在这儿寂寞!”徐淼也给老许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并把老王和胡昊介绍给了许仪。
老许一听,老王居然是吴国公尉迟家的家将,顿时便又把徐淼的身份在心目里调高了许多,徐淼年纪轻轻,能让国公府的家将带着前来接收产业,说不定这少主人家里也是勋贵呢!于是对待徐淼态度更加恭敬了许多。
而那胡昊一看就是军汉出身,脸上还带着伤,而且断了一只手,少主人说他是救命恩人,以后也留在这里做事,老许没敢轻视胡昊,赶紧给老王和胡昊再次见礼。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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