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时我也看到了,百姓大多身穿单衣。
你为一县之父母,如此作为,你可知罪!”
杨辅成眼眶一红跪地道。
“下官知罪。”
“如此说来,你确实知其中原由,且将事情始末尽数道来。”
杨夫人含泪跪下委屈道。
“贵人明鉴,老爷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还要详查。
但在往年,孟县应不是如此吧?”
不管眼前这位杨县首,是清官,还是隐藏的巨贪。
治下民生不显,百姓生活困苦,便已是无能。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但现在即将入冬,雪都下了,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衣在外。
若是病了,十之七八熬不过去。
唐朝朝单手一抬,不远处的竹椅便被吸入手中,迈步坐下,剑匣落地展开。
尚方宝剑插入青砖上。
“见此如帝亲临,若有半句虚言,我便取了你的脑袋。”
金色九龙盘旋剑鞘上,杨辅成赶忙磕头道。
“天使息怒,此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孟县距离京城快马五日,却属于淮北边界处,山地多林,百姓靠山吃山。
不少青壮在成年后,都会选择入伍从军。
可近一年前,不知哪里来了一伙流寇,他们藏在深山,不知其寨在何处。
每过月余便出来打家劫舍,周边村落皆遭毒手。
不少家中女子也被掳走。
杨辅成得知此事,立即上报,官兵来此镇压,却因林地难寻。
那伙流寇隐而不见。
一连一月的寻找,三千军卒皆要消耗银粮,银子倒是不用孟县出。
但这人吃马嚼下,孟县仅仅一月便撑不住了。
县府的公账被吃空不说,那些兵也不似那般老实,欺男霸女的事情也随着时间而增加。
民怨渐起,杨辅成便想让他们撤走。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没捞到油水,又没完成上面交代的清剿流寇。
就这样,又拖了一个月,杨辅成无奈联络了城中富商士绅,借了银钱,这才将对方送走。
“当时是谁来着,容我想想,是不是淮北卫?
领头的好像是叫,石猛。”
唐朝朝来之前自然做了功课,当报出对方姓名。
杨辅成连连点头道。
“是他,就是他!”
“你且继续。”
再送上了一万两后,石猛便上报,说是流寇已除。
并威胁杨辅成,若此事被捅出,他也好不了,总归落得个包庇流寇的罪名。
淮北卫走之前,杨辅成将城中富户都求了个遍。
加上城卫军,总计凑了千余人巡查各村。
想着那伙流寇见此情形也不敢再作乱。
想法挺好,但淮北卫仅仅才离开三日,那伙流寇便又冒了出来。
杨辅成亲自带兵去追,对方却跑了个干净。
仅仅留下被烧毁的村子与满地的尸骸。
入目赤红,杨辅成跪地哭嚎,命人将尸体安葬。
待回到县府,只见自己卧室内的床榻上,被丢了一只黄狗。
鲜血染红床榻,那黄狗是杨辅成在街上捡的,养了三年,却惨死眼前。
这是对方的报复,唐朝朝眸光一冷。
康国之地,身为康人,却对自己人如此恶劣。
若劫富济贫,杀那贪赃枉法之人,还能称的上声好汉。
这些畜生,根本不配为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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