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圣座城。
“格兰迪瓦怎么样了?还在法兰王都吗?”老教皇虚弱的声音在华丽的金饰房间中响起。
“听说他新认识了一个情人,正是火热的时候,哪里愿意离开?”
“小人!无节制的**魔鬼!荡夫!”教皇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几句。
歇利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还有葡萄酒吗?”
似乎是骂累了,强尼八世的眼皮不断地下垂,他的声音像是梦话了。
歇利摇摇头:“上一桶葡萄酒喝光了,它没法保存太长时间。
千河谷局势如此,下一批新制成的葡萄酒,估计得等到冬季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强尼八世将睡意给驱赶走:“那好吧,把血肉王庭那边的葡萄酒送过来。”
歇利站直了身体,没有立刻执行强尼八世的命令。
强尼八世烦躁地问道:“你在磨蹭什么?”
“冕下,那边的葡萄酒太烈了,您几年前喝的时候还好。
喝了这么长时间的千河谷葡萄酒,再喝这个,对您身体的伤害太大了。”
“歇利啊歇利。”强尼八世叹息起来,“你要知道,接下来的这场弥撒,是上百名的重要北方贵族都来参加。
我必须向他们证明,我还健康,我还能为他们带来利益,这决定教会的命运。
否则,我们在莱亚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歇利沉默了几秒,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房间,大概五分钟后,他端着一小杯葡萄酒回到了房间。
“冕下,您得慢慢喝……”
一把夺过了歇利手中的酒,强尼八世一口饮尽,歇利都没来得及阻止。
“冕下!”歇利大惊失色,他连忙将手掌按在了强尼的心脏上。
不过出乎歇利意料的是,强尼八世的心跳依旧正常,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
“放心,只要我戴着三重冠冕,再强的毒性都对我没太大作用。
只要等上一天一夜,把毒素排出后,将冠冕摘下来就行。”
强尼八世咳嗽了一声,推开了歇利的手。
见强尼八世安然无恙,歇利真心实意地在胸口画了个屮字:“赞美主的伟大。”
“好了,带我去更衣,我们该去做弥撒了。”
…………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在大教堂的石板地上,形成斑斓的光影。
强尼八世教皇,这位在位足足52年的长寿教皇,站在满是鲜的祭坛前。
他身着金丝织就的圣衣长袍,头戴象征权力的三重冠,手捧《福音书》和权杖。
“哦,我们的主……”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堂内,强尼八世特意挑选了这段最为慷慨激昂的桥段。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比年轻人还要精力充沛,庄严而神圣。
坐在台下的法兰籍的主教们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在心中暗骂,他再不死我要死了。
至于北方的莱亚贵族们,或是讶异或是虔诚地垂下头颅,聆听这场与其年轻时别无二致的弥撒。
“弥赛路亚!”
将一整段赞歌一口气唱完,强尼八世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喘了两口气。
然后他才再次用咏唱的声调,热情高喊起来:“弥赛路亚!”
“弥赛路亚!”
台下的众人纷纷附和,双手握在胸前,虔诚地祈祷起来。
宣告了弥撒的结束后,两名侍从僧迅速上前,从强尼八世手中接过了沉重的权杖和福音书。
“冕下,您要休息一下吗?”歇利看着
“不用了,你去把晚宴和常服安排好。”
“明白了。”歇利一边帮强尼八世脱去圣衣,一边低声道,“您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和我说。”
强尼八世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便挤出了慈祥而又和蔼的笑容,沿着台阶,朝站起的人群走去。
歇利松了一口气,托起圣衣,便朝着后堂走去。
强尼八世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荆棘园大贵族,奥梅斯·奥布莱克斯·欧斯拉大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