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甬道,而是一个不大、也不太方正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有一幅画,旁边则是一些画笔、颜料、调色盘等画画用品。
显然,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展厅,反倒像是由于建筑格局的原因,而隔出来的一块剩余空间,被主人利用当作个人画室。
此时陈墨也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解读错了。
其实这里并不是什么隐藏彩蛋,而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空间。
于是陈墨粗略扫视一圈就准备离开。
这时,不知是否凑巧,阳光正好透过斜面窗移照在房间的那幅画作上,原本就色彩饱满的画作瞬间变得鲜活明艳,阳光仿佛为其注入了灵魂。
陈墨的视线不由被吸引住,挪步走到画作前。
这是一幅描画山顶落日黄昏的作品。
灿金色的晚霞洒落在山巅,满天的碎云渲染光晕,似白又粉,似粉还蓝,绚烂而迷人。
可明明是一幅绮丽烂漫的画卷,不知为何,陈墨却莫名感觉到伤感。
西山外,晚来还卷,一帘秋霁。
仿佛这金黄耀眼的秋日晚霞,是一场无声却绚烂盛大的告别。
陈墨脑海里传来孤寂的旋律,伴随着的还有潮汐的卷涌和海鸥的悲鸣
死,如秋叶之静美。
另一边,美术馆的二楼。
方太初风风火火地跑进一间办公室,把轮滑鞋玩地上一放,就开始卸身上穿戴的护具。
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听到到动静,抬头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滑完了,这才滑了半小时不到吧?”
“啊,外面有点晒,先不滑了。”方太初摘下头盔,擦着额头并不明显的汗。
女人看向落地窗外,“晒吗?今天这天气不是挺凉爽的嘛,没多大太阳啊。”
“额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休息。”方太初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快速地脱下手套、护肘、护膝。
女人见此,奇怪地询问道:“你这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啊,就是有点热,这不是快点脱掉这些东西就早些凉快。”方太初眼神有点飘忽,语气也不太自然。
“是吗?”女人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妈?”方太初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出“天真”的眼神。
女人正是刚才方太初跟陈墨提到的,她的漂亮妈妈—黄亦玫。
而这里是黄亦玫的办公室,所以方太初才能这样直接闯进来。
黄亦玫见女儿的乖巧模样,反而轻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太初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
黄亦玫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方太初。
“哎呀,真的,妈,我能有什么事瞒你。”方太初声音娇嫩可爱。
黄亦玫对此却不为所动,“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知子莫若母?你这点招数,都是小时候我对你姥爷用剩下的。”
“我哪有什么招数啊?”方太初继续装傻。
黄亦玫摇摇头,轻笑道:“跟你说件事。”
“什么?”方太初好奇。
“小时候你这招我也经常用,但我向来只对你姥爷用,而不对你姥姥用。”
黄亦玫表情玩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方太初眨了眨眼,试探着说道:“因为.知子莫若母?”
黄亦玫眉眼弯了弯,“我女儿就是聪明,随我。”
“嘿嘿.”方太初脸上傻笑,心里却半点没有被“夸奖”的喜悦,反而有点苦恼。
自家老妈怎么这么聪明,感觉什么心思都瞒不住。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也让方太初也认识到,以往对她爸无往不利的撒娇,在她妈这简直就是泥牛入海,根本行不通。
黄亦玫可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小脑袋瓜里,已经在反思总结经验了。
她瞥了一眼乐呵呵傻笑的方太初,开口道:“说吧,闯什么祸了?”
“没闯祸,就是发生了点小意外。”方太初讪讪一笑,又连忙补道,“不过我自己已经解决好了,真的。”
黄亦玫想了想,没有直接追问,而是转而说道:“小时候我在外面闯祸,也不敢让你姥姥知道。”
“妈妈也会闯祸吗?”方太初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