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游戏被刀四次这正常吗 第十二章(2/3)

“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小姐疼成这样了吗?!”

侍从们:“……”

不是我们愣着,实在是大公子您的动作太快了啊。

从抱着小姐一骑绝尘地进了屋子,安置、请医师、捆绑住小姐的手脚、甚至连嘴里塞帕子以防小姐咬伤自己,这些大公子都雷厉风行、周到细致地做完了。

他们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往旁边闪开不要拦路就是最大的心意了。

两位婢女上前去,尝试着帮尹萝擦汗。

小姐现在的模样确实凄惨,漂亮的纱裙沾染泥土,几处破损划痕,颈边血迹斑斑,身上擦伤多不胜举。

两人小心地绕过擦伤,还是不慎让坠落的冷汗碰到了伤处。

“——嗯!”

尹萝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试图撇开这份疼痛。

食心虫的效用放大了痛感。

尹飞澜忍无可忍地挥退婢女,看尹萝挣扎得手腕都磨红了,厉声道:“拿冰蚕羽织过来!”

冰蚕羽织这种面料昂贵且稀少,却分外柔软,韧性极佳。

唯一的缺点是冰凉恒温,只适合夏日炎炎。

尹萝的感动都升到胸口了,差点直冲脑门。

尹飞澜看她冷汗太多,躺的姿势乱动几下就要顺着落到眼睛里去,又是一重难受。

他索性拿了张帕子,工工整整地盖在她脸上,完美无死角吸汗。

被帕子糊了一脸的尹萝:“……”

简单粗暴。

还得是你啊,哥。

一时的打断让尹萝精神上缓了口气,生理上的痛楚半点没减少,还有反扑的趋势。

尹飞澜坐在床边,一手稳住她忍不住挣动的手臂,一手堪称强硬地为她拭汗。

说实话,还不如那两位婢女。

至少她们手轻。

“兄长……”

尹萝的情绪化为模模糊糊的泣音,经由帕子更沉闷不清。

尹飞澜却听清了。

心口骤然被这声含混的呼唤攥紧。

侍从取了冰蚕羽织过来,看大公子神色阴晴不定,正犹豫着怎么给二小姐绑上。

大公子直接将冰蚕羽织接了过去。

侍从见他嘴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终究犹豫不定,动作倒是干脆,很快将原先的丝绸换了下来。

二小姐还是疼得厉害,额际青筋暴起,只是没力气再表现出来。

“……柒柒。”

这句应声几不可闻,尹飞澜垂首,“兄长在这里。”

帕子被水迹沾湿,不知是冷汗还是泪水。

尹飞澜转头看向医师,阴沉沉地道:“解药还没配好吗?”

医师吓得手抖了抖。

侍从:“……”

大公子,好会变脸。

“就好了,就好了。”

医师感觉自己也要出汗了,“……二小姐虽非修士,但一日之内吃了太多提升灵力的丹药,虚不受补、亏空反噬。大公子可想些法子让二小姐平息痛楚,但切忌不可以灵力安抚。”

食心虫这东西,于修士而言不需要什么解药,自己就能扛过去。说穿了不过是吞噬灵力的旁门左道,交战中用作辅助的污遭手段。

需要培养繁殖的虫子,普通人又对其没有吸引力。

二小姐身边有护卫,还是在尹家内宅。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防不胜防,自然也没有提前备下的解药。

最要命的是,麻沸散一类的药物对食心虫的毒液不起作用,强制将人打晕又会影响待会儿解药的发挥。

便只能让二小姐这么硬生生挨着。

谢惊尘走到屋前,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这间屋子不同寻常的温度。

“谢公子。”

门边的侍从既是问安,也是变相提醒。

尹飞澜出来相迎,行了一礼:

“麻烦谢公子了。”

谢惊尘还礼后便向屋内走去。

温室贝阙,明珠生辉。

垂落纱帐后,便是床榻所在。

他停在纱帐外,将惊尘琴放在空桌上。

《清心》可镇定心神、抚慰魂灵,有镇痛的功效,却并非是专做此道的曲子。

看来尹飞澜确实别无他法。

也是真的很疼尹萝。

琴音渺渺。

第一声初初响起,尹萝的脑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解放了。

打个奇葩点的比喻:

仿佛被从泥沼里拿出来洗了一遍,然后吹干。

“……”

人不能,或者说至少不应该这么比喻自己的脑子。

尹萝之前意识大多是不怎么清醒,靠着插科打诨疯狂拉回自己的思维,就怕一个不慎就在混沌中直接嘎第五次。

这会儿她心绪渐平,想起很久之前就听过这样好听的琴声。

也是她苦苦不得挣脱的时候。

她记不得身体上的痛楚,循着声音望向纱帐外,帕子随之滑落。

影影绰绰的挺拔身影,举措优雅,行云流水。

尹萝的目光定格在那双手上。

这手可真好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合她心意的手呢?

尹飞澜见尹萝断续的气息渐渐平稳,似乎也没有方才那么痛了,不禁松了口气。他欠身去抚开尹萝沾湿到颊边的碎发,发觉她朝外侧偏着脑袋——

正痴痴凝望谢惊尘所在的方向。

尹飞澜:“……”

这一刻,尹飞澜简直想把尹萝从床上拽起来,对着她耳朵大喊三声“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花心”!

他们尹家没有这个基因的!

往上追溯到太爷爷,都是同妻子琴瑟和鸣、携手白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是说着玩的!

……难道那十几年在外的经历让她目睹了些什么违背伦常的东西?

尹飞澜头都大了,后悔与震惊两种情绪轮替出现,他僵持了半晌都没想出该怎么管教尹萝才算合适——

活了二十多年,也没人教过他如何纠正妹妹的花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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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尘感受到了尹萝的目光。

专注,灼热,近乎某种无声的催促祈求。

他脸色愈冷,寒霜料峭。

经过的医师后背蹿上凉意,表情都凝固了。

纱帐掀开一角。

床榻间的女子面容由飘渺至清晰,同白日街边帷帽掉落的那一幕逐步重合。

却又是不同的。

她此刻被捆绑禁锢,犹如任人宰割鱼肉的困兽,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或许她本就是没有的,只是这样更加的……

谢惊尘垂眸敛目,琴音徐徐,已至中段。

尹飞澜拿到药碗,直接扯下尹萝嘴里的帕子,二话不说上手灌药。

动作太快,尹萝险些被口水呛到。

尹萝:“……”

哥是个好哥。

就是实在干不来照顾人的活儿。

尹飞澜观察了她一阵,待她好转了些,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