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他目光注视着下方废墟里疯狂的男人手持长剑爆杀周围的普通魔人，想看出对方是个什么来路。
但就是这样的观察，很快就让他的眼神露出惊愕之色，隐形的身躯开始快速朝废墟那边落下。
同一时间，废墟中，披头散发的疯狂男人已经持剑砍死了周围的所有魔人。
他双眼布满血丝，脸上隐约有一条条青筋鼓起，身上的衣物更是脏乱不堪，刚杀完周围的魔人，又在废墟建筑顶上连续跳跃，想去寻找其他目标下手。
但目标下一秒就主动进入了他的视线，如同一颗巨大的炮弹飞向了他，带着恐怖而强大的气势。
毫无疑问，来者是一位游荡在附近的魔将，被疯狂男子刚才杀戮魔人的动静吸引而来，准备强势摧毁这个不知死活闯入死地之人。
没成想，魔将的到来反而越发激起了男子的疯狂，他顿时怒吼起来，声音之大简直不像人类能够发出。
“啊！！！死！！！”
只见这位披头散发的持剑男子猛然从一个破损的屋顶跳起，抬起手中的长剑全力冲锋，全身血气爆发，不顾一切地向高速袭来的魔将撞去。
明明占据实力优势的魔将一时间都被这名男子的疯狂惊讶到了，它竟然在半空偏转了几分前行方向，直接放弃了与这个疯狂的家伙硬碰硬，即便真要说的话，双方撞在一起很大概率也是它赢。
两边的交锋发生得极快，随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交错而过，他们同时从天空落向地面的废墟，然后其中一位彻底失去了生机，变成了死物。
“我……怎么没死？”
废墟中，落到杂乱街道上站立的披头散发男人顿时震惊了。
他放下手中有点卷刃的长剑，看向自己的腰腹部，发现那里奇迹般的没有损伤，严重违背了他的认知。
因为刚才他对魔将的一击饱含了死志，在中途也瞥见魔将忽然避开了他的剑锋，将一只锋利的爪子伸向了他的腰腹，欲要将他一击拦腰截断。
但他当时已经没有闪躲的机会了，心里也无所谓躲开，接受了自己将死在这里的命运。
然而结果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但还活着，甚至在刚才与魔将的对抗中奇迹般没有受伤。
反倒是后方的魔将仿佛一块石头砸落在地面，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罢了……没死就没死吧……我还要杀！”
男人想了想转过身，准备去把身后状态不明的魔将补刀。
可是他一转身，先看到的不是趴在地上僵硬无比的魔将，而是一位高大的青年身影，一位让他感到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张斯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一刻，现身的王志凡眉头紧皱，目光注视在面前披头散发的疯狂男人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也是在现在才完全确定面前这位疯狂的男人正是儒生张斯谦，那个他在这个副本世界认识的第一位土著，记忆中温文儒雅的儒门年轻修士。
他还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大战开始前，在书岳城中的街道，一个卖女子饰品的摊位旁，当时此人可不是眼前的疯子模样。
那时候的他身穿潇洒的银白儒袍头戴黑色文士帽，身边还带着一位年轻的女伴，满眼都是新婚的幸福。
“王…王道长……我……我……”
满眼血丝的张斯谦此刻也认出了王志凡。
他鼓起青筋的面上露出惊愕之色，嘴唇开合却说不完整话，让披头散发疯子一样的他看起来终于有了点正常人的特质。
“是家人被魔人所害让你变得如此吗？”
感觉其人可能有段时间没和人说话了，王志凡也没有为难他，开口猜测道。
“嗯。”
面前的张斯谦听了微微点头，满是血丝的双眸带着死气回道：
“我的父母，我的娘子，我的兄弟姐妹，都被魔人吃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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