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寿云山下。
丁字末号院。
王姝月默默靠在门框上,双目无神。
丈夫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一开始她还只当是丈夫留宿丹堂了,说不定又勾搭了哪个草坊的师妹……
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以她对自己的丈夫非常了解,赵庆如果没有遇到危险,便一定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
咚咚咚。
“姐姐……”
王姝月瞬间提神,将院门打开,把顾清欢迎了进来。
“怎么样?清欢!”
顾清欢往日温婉的容颜,此刻显得异常憔悴。
她拉起王姝月的手,先让其坐到了院中。
而后才柔声说道:“姐姐不要太过担心。”
“我已经打听到了主人的下落。”
王姝月眸子一颤,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夫君去了何处!?”
“是被一位程师兄带走了,再更具体的,我也没有问到。”
“但现在应当和宗门的师兄在一起。宗门护山大阵开启,以主人的修为,有师兄同行的话,应当不会遇到危险。”
顾清欢满是血丝的眸子扇动,低声道:“姐姐你便在家守着,以免主人回来找不到你我。”
“我立刻再去城里一趟,或许紫丹阁能有消息也说不定。”
“主人曾与我说过,紫丹阁中的女子与裴师兄关系密切……”
听到顾清欢的话,女子轻轻叹息。
清欢也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她按住了清欢即将站起的身子。
“先在家休息吧,说不定夫君很快就回来了。”
顾清欢稍稍沉默,轻声道:“我晚上便能赶回来。”
王姝月直接摇头。
“知道夫君没事便好,再等两天看看。”
“我去把粥热一下,你去换身衣服,别再乱跑了。”
女子走到了西厢,偷偷抹去眼角的晶莹。
知道丈夫有人同行之后,她心里绷紧的弦总算缓和了一丝。
但也只是一丝。
她也想尽快得到消息。
但赵庆不在家,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绝不能乱了方寸。
清欢眼里只有夫君,要是她情急之下有个三长两短……
一炷香后。
王姝月挺直了纤腰,走出西厢:“你自己盛一碗粥,我去取夫君的扑克。”
她笑道:“刚好我还没有学会,你等下教教我。”
……
两个女人最终也没有玩上扑克。
而是在地宫相拥着躺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才先后沉沉睡去。
·
夜。
昌水县。
灯火通明。
长街上行人拥塞,蜿蜒的河流环绕,其中飘荡的满是纸灯。
“快看!天香楼的画舫到了。”
“那位站在船头的姑娘倒是俊俏。”
“如此姿容,莫非是天香楼的花魁?”
“秀姑娘吗?”
“她不是秀姑娘……”
周晓怡独自站在船头,面若寒霜。
画舫绕着昌水县漂了整整三圈,她也被人指指点点的看了一整夜。
纤手取出传讯玉,她美眸微眯盯了很久。
也没有给赵庆传讯。
面带轻纱的女子不再抚琴,缓步走到船头。
柔声道:“有心事?”
周晓怡轻轻摇头。
秀姑娘轻笑:“不如给赵公子传讯?”
小姨面露思索。
“我与他并无太多瓜葛,只是有约于此,却不见其人,稍感烦闷。”
她身边的女子缓缓摘下了轻纱,笑道:“天香楼中有一豪客,筑基中期的修为,尚无道侣。”
周晓怡美眸一闪,笑道:“那秀儿不如委身与他。”
“不,秀儿的意思是帮你牵线,坐下喝杯茶。”
女子面色微冷:“不必。”
“那还不传讯?等下街上都买不到花灯了!”
周晓怡:……
半个时辰后,她将毫无动静的传讯玉丢进了河里,轻声啐道:“登徒子。”
女子有些茫然。
家里的传讯玉让自己捏了,赵庆的传讯玉喂鱼了。
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丹霞城。
太爷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寿元还有七八年……丹方或许从别人身上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