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脸上时常带着笑意,玲珑葱指上被小姨点缀了胭色花染,看上去也十分漂亮。
她将油纸解开,放到了晓怡手中,而后陪在主人身边轻笑不语。
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在街上说笑漫步,引得镇民纷纷侧目,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远远的绕着,不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至于此前的那两匹马,早就被赵庆给放跑了。
他们一家出来游玩,飞舟乘久了也会乘船渡水,或是夜里在画舫中嬉闹,听小姨弹奏竹琴,虽然清欢弹得一手好曲儿,却很少显露。
兴致一起,也会信马由缰,或是四骑,或是双骑……总之马儿骑过之后就放了。
即便是精打细算的姝月也觉得放了好——她说马肉不好吃。
此刻,赵庆在心中默念,询问着有关涟阳镇的事情。
司禾说镇上有几个散修,都是练气期,丝毫不影响她在这当奶奶。
而且有个信民挺有趣,打着她的旗号招摇撞骗,就守在庙外给人算命,骗吃骗喝……就是那个纪先生了。
没过多久,赵庆四人便到了镇子最中心的奶奶庙。
这镇子周围有七村,零零散散加上搬来的,足足有过万百姓。
比揽仙镇大太多了,揽仙镇说是镇子,实际上就是个山缝里的荒村。
姝月驻足仰望,俏丽容颜上露出一抹惊色。
眼前的庙宇比寻常的宅子都大得多,青金铜门齐开,门槛足足有半丈之高!
青砖绿瓦泛着古意,飞梁画栋,檐牙高啄。
鲜红的绸带缠绕着,悬挂着,迎风飘荡,比寻常县衙还要气派。
一条又一条红锻整整齐齐,自主梁飞向檐角,使人凭空生出敬畏之心。
作为一个乡民,她自然清楚这些红缎都是香客来打理的,每月初都会换新,一般是镇上的豪绅出钱,亲自带着匠人到庙里修整。
缕缕烟气飘荡升空,纸木焚烧之后独有的气味逸散,其中还有些许酒香。
他们一家四口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深感不可思议……
这才几年,司禾便已经收拢了一镇香民!
神道修行与仙道修行相似。
只不过如赵庆一家这样的修仙者,依凭的是天地间的灵气,这是最根本的基石,如若没有灵气吸收……也就不存在什么凝气入体了。
而司禾本身的神道修为,同样需要基石来支撑,也就是……香火。
用司禾的话来说,灵气与香火,差别不大。
只不过香火独特的产生方式,决定了修仙者与修神者最根本的区别。
修神需要香火根基,如若能有一座神道皇朝,甚至能给司禾凭空增加数成战力。
而修仙则是蕴养己身,所依靠的阵符灵器,也多是加持自身使用。
仙者,取天地于己身。
神者,奉己身于天地。
仅此而已。
此刻,赵庆看着远处的庙宇,终于明白为什么章良管这儿叫大庙了。
真的……很大。
门也大,院子也大,香客也多,而且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缥缈感。
来往的香民大多是妇人,这个时间家里的男人还要做工……也有不少二八少女携手同游,亦或是带着情郎暗暗立誓。
除却来往的香民之外,还有三五人围在庙旁的摊子上。
那里有一位命师端坐。
残破的旗幡也很大气,上面有铁画银钩的大字。
如意高洋知天命,
逢凶化吉扭乾坤。
算命打卦这种事,赵庆一家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揽仙镇便有个姓秋的瞎子……
此刻,他们一家来到了纪先生身前。
这中年男人留着长须,不时轻抚,对着眼前的妇人笑道:“我给你指点的这些务必谨记在心,依我的安排行事,所产必是男儿!”
他眼前的妇人已经挺起了肚子,显然是有孕在身。
妇人依照此前的打听,取出了十两碎银放在红布上,恭敬递过。
她柔声道:“如若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儿……”
纪先生笑着捋动长须:“若是男儿,十两纹银纪某孝敬奶奶,若是女儿,十两纹银纪某如数奉还!”
赵庆:?
他与小姨对视一眼,这姓纪的手段还挺巧妙。
生男血赚,生女不亏……
中年男人轻笑侧目,望向赵庆一行人。
目光扫过清欢和晓怡,一双眸子瞬间亮了不少,至于姝月……在他眼里其实缺了些味道。
男人幽幽道:“几位,看看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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