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的考核每三年才有一次,还是同九剑与离烟共同开启……平均十年才能有一人接受血衣传承。
再加上楚国偏远,有的血衣师兄会选择离开,根本看不上这一亩三分地的分润……便显得极少。
而且这另外两位血衣师兄,也是时常离开楚国……便是御驶着血衣的灵舟而行。
至于刘子敬和沈墨……更不用多说,自己的道基丹售往楚国之外,便是靠他们顺手为之。
此刻,赵庆站在灵舟之上。
与数年之前赶往中州的感觉,大不相同。
那一次……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灵舟上还有很多前辈,灵舟飞行的路径也是凭程岳一人心念所定。
但这一次……
没有了那些束缚,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需对身后的美妇言语一声便可。
一念及此,赵庆突然觉得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楚国……好像也没有多大。
若是灵舟全力飞行,不过数个时辰便可见到万里黄沙,也难怪红柠不觉得离国遥远。
赵庆与清欢两人凝望逝去的流云。
美妇在一旁察言观色,轻声道:“在其他坊市,驻守出行之时……一般也是掌柜随侍,赵驻守不必在意。”
赵庆微微摇头,轻笑道:“你我同为筑基修士,以道友相称便好,不必如此拘礼。”
曾念可稍加思索,一双水眸扫过顾清欢置若罔闻的神情。
低声道:“念可只是想告诉道友,这整座商楼都是血衣的,念可只是代为打理……这其中的物件道友可随意取用。”
“莫说灵舟,便是念可也……”
顾清欢凤眸一挑,笑盈盈道:“主人,清欢前去隔间打坐。”
赵庆微微皱眉,拉住了清欢的小手,看向美妇摇头道:“曾道友所说的赵某明白,只是其中有些分寸,我倒是觉得不对。”
“松山坊的商楼,是曾道友你的。”
“我只是代血衣一脉前来庇护留驻,万不可混为一谈。”
美妇水眸转动,娇笑屈身:“道友所言极是。”
……
盏茶时间之后,赵庆便带着清欢到了灵舟之内的隔间中。
顾清欢笑盈盈道:“主人可是对这美妇不喜?“
不喜?
那么大的车灯,怎么会不喜呢?
公车私用……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曾掌柜驾驭灵舟,我驾驭曾掌柜是吧?
见到赵庆摇头,清欢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只听主人轻叹道:“晓怡不让我与她有太多瓜葛,其实在理。”
“一个筑基女修,你我对她过往知之甚少。”
“她又一心寄于商楼,若是与她不清不楚,以后恐怕难以抽身……更不用说很大可能会招致烦心之事。”
“眼下咱们一家安安稳稳的便极好,若是猎奇寻趣,女修遍地都是……何必非得她曾念可?”
顾清欢轻倚在主人怀中,凤眸中流露思索之色。
而后轻轻点头:“是清欢思虑不周。”
赵庆笑着摇头,伸手轻抚清欢的俏脸与朱唇。
他知道……清欢是觉得小姨将自己看得太紧,想给自己留出与曾念可独处的空间。
但……
自己一家在松山坊,与曾念可也只能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毕竟自己没有到这里之前,人家也将商楼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手段极为不凡。
以后世事无常,若是与她产生太多牵绊,定然会极为麻烦。
赵庆对这个女人其实是有些畏惧的。
若是单单一个筑基境的美妇,言明利害又较为熟络,赵庆巴不得日夜驾驭,体验一下究竟何为成熟妖娆。
可这个姓曾的,她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要吃饭,要修行。
自己并没有那般心力去关照……即便是双修之后能获得益处,也犯不上折腾。
况且此人又难以交心,若无羁绊加身……也只能图一乐了。
若是真要寻乐,倒不如多去天香楼逛逛。
红柠气质绝佳不说,又开得起玩笑,没事相互逗弄一番,即便不行**……也能解解闷。
“此言差矣。”
脑海中阴华荡漾,司禾轻声开口。
“修行之人,当一往无前,勇攀高峰,怎可畏手畏脚?”
赵庆:……
勇攀高峰……
导演是真的学坏了,当初就不应该给她看那本《参同契》。
他在心中默念道:“依主人之言,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