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嘴,还不是伱惹出来的祸!”王铎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那名王家下人,问道:“那人是哪个衙门的,长安县衙,还是刑部?”
半年之前,因为这件事情,他将儿子关在房间,罚他面壁三日。
罚归罚,但作为父亲,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前途被此事影响。
即便是可以赎银免罪,但留下案底之后,倘若他科举得中,也会影响他日后的升迁。
他是考功司郎中,对这些事情最为清楚。
能管这件事情的,也就是长安县衙和刑部,之前的长安县令,还因为这件事情找过他,当着他的面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刑部那边,他也打过招呼了,此后半年,都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件事情。
难道是新上任的长安县令?
看来,这位新任县令,好像不太懂事啊……
他心中这样想着,那下人开口道:“他说他是大理寺卿府的。”
吧嗒!
王铎手里的玉箸,猛然掉在桌上。
啪嚓!
膳堂之内,碗碎一地。
片刻后,王家。
年轻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抱着王铎的腿,颤声道:“爹,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也抓着王铎的手,泪眼朦胧,说道:“老爷,我们就只有钺儿这一个孩子,你可不能丢下他不管,钺儿要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
王铎的脸色同样苍白,不过作为一家之主,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说道:“你们留在家里,我先去拜访几位大人。”
片刻后,王铎匆匆从后门走出,接连拜访了附近几座高门。
这些人有刑部的,也有京兆府的。
平日里,他们大都要对自己卑躬屈膝,笑脸相迎,今日有求于人,王铎的姿态放的很低。
“今天一早就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贵客登门,王大人,快请上座!”
“王大人怎么来了,快快快,快去将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事情紧急,王铎长话短说,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是犬子遇到了一点麻烦……”
“王大人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今年的吏部考核,还要请王大人多多费心……”
“是为了令郎的案子啊,小事小事,我一会儿就让人去长安县衙知会一声。”
……
然而,当王铎详细解释之后,这些人却口风突变。
“什么,此案被大理寺卿点名了?”
“王大人,这件事情,本官恐怕帮不了你了……”
“我家大人病了,实在是不能见客。”
“王大人,我家大人说他不在。”
“送客送客!”
……
王铎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那些平日里对他卑躬屈膝的官员,那些往日兄弟相称的同僚,起初还笑脸相迎,但在听说此案涉及到大理寺后,都纷纷变了脸色,没有一位愿意伸出援手,到后来,他甚至连他们的家门都无法踏入。
最终,王铎犹豫良久,走进最后一座府门。
向门房说明来意,不多时,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到院中,看着脸色苍白,神情惊惧的王铎,疑惑问道:“王郎中,这是怎么了?”
王铎快步上前,抓住男子的手,焦声说道:“陈侍郎,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你我多年的好友,你若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下一刻,听王铎讲完事情原委,中年男子大惊道:“什么,你儿子强暴民女,被李玄靖的人找上了?”
王铎点了点头,说道:“陈大人,您要救我啊!”
中年男子一脸黑线。
救救救,救个屁啊!
长安的官员,没犯错的,都得怕被李玄靖盯上,更别说犯下如此重罪的。
李玄靖那是什么人?
活阎王啊!
他盯上的案子,谁敢伸手?
伸手砍手,伸头砍头。
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挥开了王铎的手,坚定说道:“你我二十年交情,今日一刀两断,从现在开始,我没你这个朋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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