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蔷对倪瑞鑫的厌恶已经到骨子里。
当初在“碧落国”时,就是倪瑞鑫的挑衅,险些和澹羽发生冲突。
今日在炼器坊,此人更是煽风点火,试图借助邵焕祥和岳明浩的力量,来打压澹羽。
直至现在,这家伙竟然还打算对付谢思成!
如果不是念及同门之谊,岳蔷早就一剑斩了这个乱嚼舌根的蠢货。
“倪师弟,你借宗门威势频频针对谢师弟,莫非是妒贤嫉能?”岳明浩问道。
倪瑞鑫躯体发僵,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神色惶恐道:“岳师兄,我……”
“你不必跟我解释,再有下次,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岳明浩语气淡漠。
身为剑修,他同样最厌恶倪瑞鑫这等狐假虎威的小人。
倪瑞鑫已惊得六神无主,面色惨淡。
他意识到,得罪了岳蔷和岳明浩,自己以后怕是在潇湘战宫彻底混不下去了。
暴雨如注,寒意凛冽如刀。
就在岳明浩、岳蔷一行人打算离开时,远处雨幕中,忽地出现一道瘦削身影。
一袭儒袍,面白无须,约莫四十岁,浑身散发着属于天象境强者的气息波动。
他行走雨幕中,浑身却干爽洁净,不曾被一丝寒雨沾染。
“父亲?您怎么来了?”
岳蔷惊愕,一对漂亮的凤眸睁大。
儒袍男子正是雪枫帝国三大宗族之一岳氏宗族族长岳重阳,一位搁在临渊城,也堪称顶尖强者的天象境修士。
岳明浩等人也都露出敬色。
身为岳氏之主,岳重阳足以去和潇湘战宫的宫主平起平坐!
“我若不来,今夜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岳重阳轻叹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岳蔷惊疑不定,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今晚也算你们走运,没有触怒那位澹公子,否则,你们便是全部被杀了,今夜的事情,也注定不会对那位澹公子产生多少影响。”
夜雨凄寒彻骨,冷意如刀。
可当岳重阳这番话一出,却要比大雨更寒冷,比夜色更锋利,刺得岳蔷、岳明浩等人心神颤栗,脸色随之变了。
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澹羽不止战力逆天,而且身后还有大人物撑腰?
否则,以岳重阳这等身份,为何会说出这番话?
“父亲……”
岳蔷张嘴刚要问什么,岳重阳已挥手打断道,“今晚的事情,不要宣扬出去,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声音斩钉截铁,透着莫大威势。
岳蔷玉容变幻,感受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寒意。
岳明浩等人皆默然。
岳重阳都已把话说到这块上,他们就是再蠢也意识到,澹羽不止是在实力上,足以让他们绝望,连在身份上,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一想到这,倪瑞鑫等潇湘战宫的弟子,都已吓得肝胆欲裂,真正感受到了恐惧。
“父亲,可伍长老的死,注定是隐瞒不了的。”
岳蔷低声开口。
岳重阳眼神愈发复杂,道:“这些和我们无关,自有人会解决这件事。”
……
夜雨愈发强劲,如瀑布似的倾盆而下。
“六月初三,澹羽进城,当晚在醉花阴,斩巫神古殿妖孽西门颂,间接干掉西门骁。”
“六月初四,白鹭湖之上,北冥神教大长老甄弘烈,成了澹羽的刀下鬼。”
“而在今晚,寒玉湖之畔,潇湘战宫内门长老伍宇晖,也被澹羽三刀所杀。”
“短短三天,四位天象境修士皆因他而死!”
叁清山之巅,一座阁楼中,紫袍男子负手而立,满脸苦笑,头大如牛。
陶泊满脸怪异,道:“若如此倒也罢了,可每一次都要咱们主动帮他擦屁股,就太让人糟心了。”
“仔细盘算的话,这些事情,可都怪不到澹羽头上。”紫袍男子说道。
陶泊点了点头,道:“若换做别的散修,分别被北冥神教、潇湘战宫这等大势力盯上,怕是早死了不知多少次,根本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但偏偏地,澹羽不是一般人,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大势力作威作福惯了,自以为要对付的是一个来自弹丸之地的青年,到头来,却踢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