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雄的脸色极为难看,迟疑片刻,将手中的书信攥成一团。
他环视众人,道:“我女儿遭遇不测,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但是,想用这种卑鄙的伎俩,逼迫本王退让,无异于痴人说梦!”
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众人大失所望,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靠山王,你真的不打算,看看家书的内容吗?”邵甫忍不住问道。
淳于雄直接将信笺捏得粉碎,道:“倘若本王的女儿遭遇不测,我定让澹家血债血偿。我保证,在场的各位,一个都跑不掉,保证让你们断子绝孙!”
众人勃然色变,没想到靠山王的态度如此强硬。
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女儿,也要跟澹羽一条道走到黑。
到底是为什么?
“王爷,你没必要如此决绝。”澹羽劝说道。
淳于雄深吸口气,道:“本王戎马一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有些事情,可以退让,但是今日,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靠山王,你可要想清楚了,跟澹家作对,不但是死路一条,还会牵连身边的人。”栗明仁阴恻恻地说道。
澹羽瞥了一眼安昌侯,道:“如果淳于蕊出事,我保证杀你全家。”
栗明仁脸色铁青,愣在原地。
虞晓峰摇了摇头,道:“大少爷,好戏才刚刚开场,别急着动怒啊。”
言毕,他拍了拍手。
霎时间,大堂一侧的偏厅中,一群人缓缓现身。
为首的是澶渊郡城城主邵永杰,在他的身后,还有亲军校尉汪崇德,以及一个白发老者。
澹羽脸色一沉,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澹公子,好久不见。”
邵永杰抱拳行礼,语气苦涩。
澹羽眉头一挑,问道:“你是否受到了胁迫?”
“澹家请邵某来,是当说客的,我希望澹公子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低头服软,也好认祖归宗......”
邵永杰话还没说完,就被澹羽打断:“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
邵永杰怔了一下,沉默不语。
澹羽看向汪崇德,道:“若你也抱着同样的想法,给我闭嘴。”
“澹公子,汴京城澹家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非常可怕。若是今日你不肯低头,不光是我们,凡是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会遭殃。”汪崇德硬着头皮说道。
澹羽冷冷一笑,道:“汪崇德,原来你是个欺软怕硬之人,骨头如此轻贱,不敢找澹家的麻烦,反而成为了他们的帮凶?”
“澹公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汪崇德说道。
澹羽懒得理会他,看向白发老者,问道:“你又是谁?”
“澹公子,老朽易元漳,是澶渊郡城的元老,此次前来,是想跟您说一声,易锦飚冥顽不灵,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务。而且,从此刻开始,我易家与你划清界限。”白发老者说道。
澹羽耸了耸肩,道:“本少看重的只是易泊钧父子,至于易家,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土鸡瓦狗。”
“大少爷,别光顾着叙旧啊,接下来的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虞晓峰说道。
栗明仁大笑三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偏厅内再次走出一批人,赫然是吕家老祖,吕鸿滨夫妇,以及吕远航、吕柏泉等人。
他们满脸惶恐,忐忑不安,就像是一群被押解上来的罪犯。
吕宗瀚表情复杂,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少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吕家本就谨小慎微,无奈还是被卷了进来。老朽倒是不惧死亡,可是吕家的香火不该断绝......”
“行了,本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劝我低头服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