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道士,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直挺挺地倒下,瞳孔震颤着猛然缩小。
纵然是没有防备。
那也是通脉境界!
怎么会死在弓箭之下!
这人的弓箭,为什么能够携带劲力,什么材料制成的?!
“嗡——”
这一次的箭矢,是朝着他而来的。
道士哪里还敢大意,拔出腰间长剑,劲力加持之下,朝着箭矢砍去,下一刻,却感觉自己砍在一条出海蛟龙之上,可怕的冲击力下,剑刃直接被震荡出去,他本人更是踉跄着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扶着大树站稳,紧接着就是下一支箭矢接踵而至。
他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就不得不再次去应对箭矢。
这一次。
弓箭蕴含的劲力更加磅礴。
明明是在格挡箭矢而已,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跟一名武者厮杀!
而且是一名没有弱点的武者!
因为他就算把箭矢砍断又怎样?!
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根本就伤不到发射弓箭的人分毫!
“嗡!”
第三发箭矢射来。
道士手里的软剑好似在承受绞杀,在“咔咔”声中扭曲变形,箭簇势不可挡地贯穿他的大腿,连带着骨头扎出个巨大的透明窟窿。
“啊!”
他哀嚎着开启暴血状态想要逃跑,可是那匹白马疏忽之间就追上来。
陈三石连长枪都没用,直接把手中的铁胎弓当做兵器,狠狠砸在道士的胸口上,后者仰天吐出一口血雾后砸在地上,连暴血状态都被打破,只是挣扎着爬行,再也难以起身
这两个人的劲力真弱啊!
他跳下马背,用普通箭矢把道士的四肢在地面钉死,然后才走到跟前问话:“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慈云观的道士!”
“啪!”
陈三石上去就是带着劲力的一耳光,打掉他的半口牙齿,然后在其身上翻找,很快就找到一柄金刚杵:“巫神教?”
“陈三石,你逃不掉的!”
“孙象宗逃不掉!”
“你们凉州所有的人都逃不掉的!”
“啊!”
巫神教徒骂着骂着,就直接暴毙而亡。
陈三石撬开他的嘴后,发现在里面藏着自尽用的毒囊。
这些巫神教徒,嘴巴都这么硬?
所有人都逃不掉,说得这么吓人,他们在搞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的是,巫神教徒找上他,是因为自己当初识破“养神汤”里的秘密,可事实上他至今没搞清楚,汤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而且自从邱明子两人死后,讲道大会也已经停止。
但是宗门弟子的死亡人数,仍旧在不断增加。
他们的血……
陈三石把玩着金刚杵:“是用来做什么的?”
直觉告诉他,恐怕跟罗天山脉最深处的冲天煞气脱不开干系。
要真是这样的话。
巫神教恐怕还有真正的高手潜伏在凉州城,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凉州的“妖”,就在罗天山脉深处。
可惜,他暂时还进不去。
玄象境。
一场战争,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等到他从东境回来,不是玄象境,也是通脉境界大成了,应该能撑着走到最后两重山。
陈三石开始回收箭矢,又在另外一个巫神教徒的身上,扒出一本册子,《易容术》。
他简单翻着看了看,前期并不复杂,无非是借助一些材料来改易面容,但要是学到后面,竟然还可以缩骨,再往后甚至能够隐藏修为气息。
技多不压身,回去以后可以试试看。
处理好现场。
陈三石扛着尸体钻进罗天山脉,亲眼看着他们喂狼吃光,然后又打了一头虎扛下山,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
饭桌上。
他把马上再次出征的事情讲了出来。
“又要走?”
“伱才回来多久?”
“爹爹又要去打仗?”
“……”
“军伍之人,身不由己。”
陈三石抱拳道:“九师姐,这次我走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请你务必多多照顾我这一家子妻儿老小!”
“放心吧。”
荣滟秋捏着一块糕点:“就算是我有事情要回雁州,也可以把她们送去督师府嘛,那里多安全。”
督师府里,自然也是有高境界护院的。
陈三石颔首:“嗯,也行。”
“话说回来。”
荣滟秋挑挑柳眉,问道:“这次东边的情况,你有了解吗?”
“大概情况都知道,孟将军很厉害,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想要收复三州之地的话,兵力还是稍微有些紧张。”
陈三石干脆拿着酒杯和饭碗当做舆图:“大盛朝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西齐国暂时没缓过来,可是南徐国、草原蛮子们,仍旧虎视眈眈。
“尤其是南徐国,他们和东庆同样接壤,这仗再打下去,搞不好南徐国会出援兵。
“因为东境三州之地一旦丢掉,大盛日后就可以俯瞰南徐,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得。
“要是东境继续增兵,北、南,都会再起战事。”
“你说的没错。”
荣滟秋用修长的指甲点着桌面:“朝廷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据我所知,一个月前,镇南王就跟南徐国开战了,虽然把他们的两个武圣都拖在南边,但南徐国这些年养精蓄锐,只怕是还能抽调出许多兵马出来,无非是没有武圣,算是稍微减轻些压力。至于蛮子,我们跟老大都留在北境没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小心巫神教。”
陈三石提醒道:“巫神教和蛮子等于是一伙的,他们闹得厉害,只怕是对蛮子也有什么帮助。”
“这个我知道。”
荣滟秋说道:“小师弟也得小心哦,上回明州大家都以为是碾压过去,结果还不是出了意外……得了,我跟你说这话都多余,你那鬼脑子比我好使,再加上老四这次也在,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跟上次一样,祝你立下天功,然后在紫薇山受封领赏!”
孙不器也一起敬酒。
喝过酒,大家陆陆续续散去。
“老许不在,不然还能聊两句。”
“估计很长时间都要见不到他了。”
陈三石没记错的话,幽州以东,不光有叛军和山匪,临近的还有一个“魏国”,处于东庆和大盛之间,是一个只有两州之地的小国,而且连武圣都没有。
那边的乱子,怕不是跟魏国也有关系。
罢了。
这些军伍上的事情有的是时间考虑,就算走水路最快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到地方。
最近两天,还是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吧。
陈三石送走客人后,来到二进院的主卧房里。
床榻上。
顾心兰怀里抱着儿子,陈云溪则是学着针线活。
“石哥儿,你又要走呀。”
顾心兰不舍得说道:“等你再回来,儿子都会说话了。”
“咳咳!”
陈三石清清嗓子:“溪溪,今天夜里你跟渡河去隔壁屋子里睡好不好啊?”
“好呀,爹爹跟娘亲住。”
陈云溪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吃力地抱着弟弟去找司琴墨画了。
“哇哇哇哇!”
陈渡河似乎十分不情愿,放声大哭起来。
“啪!”
陈三石迫不及待地上床。
“石哥儿,你、你干啥?”
“你说呢,这都一年了,我当了一年和尚了。”
生完孩子将近三个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等一下。”
顾心兰指着上锁的箱子,俏面发红地说道:“里、里面有上次你交代让我做的那种,不完整的衣裳……”
……
后半夜。
该死的陈渡河哇哇大哭,只好抱回去喂奶,陈三石就只好卷铺盖回到后院,睡到快天亮的时候,就起来继续修炼剑气术。
【术法:剑气术(精通)】
【进度:255/1000】
距离小成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但是香火明显有些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