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陈三石的将旗!
风霜城内的蛮族将士们,自然也听说过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而且他们尚且处于懵逼状态,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支可怕的军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漠北深处。
如此想着。
他们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弟兄们,不要怕!杀掉此人,我等尽享荣华富贵!”
慕容超回头:“段将军呢?他的兵马怎么还没有调集过来!”
“报——”
“将军,不好了!”
“段将军……”
“领着段氏部落的人逃跑了!”
“你说什么?!”
……
五里开外。
段喆拉着金银财宝,带着本部兵马,逃之夭夭。
“说陈三石找死?我看你才是找死!”
他说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觉得这慕容超是真的没有脑子。
不久之前。
姓陈的八百轻骑,就把虎丘山的宇文相国部落杀穿,那里可是有三名玄象大成,他们两个守得住个狗屁,留下来纯粹是送死。
或者说,拼命有什么用?
血祭马上就要完成,随陈三石折腾吧,他们天族人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这个时候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不如保存实力,就近投奔其他部落才是活路。
……
“狗日的段喆,真是个懦夫!”
慕容超破口大骂。
“将军!”
部下声音发抖地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少了段氏部落,咱们就只剩下七千多人……”
“他陈三石八百杀得一万,我慕容超七千人,难道就杀不得一万?!”
慕容超高高举起长刀:“弟兄们,给我杀……”
“嗡——”
话音未落。
只见前方,一里地外。
雪幕忽地撕开。
那是一只朱雀,融化冰雪,扭曲虚空,带着磅礴似海的罡气袭面而来。
慕容超暴喝一声,呼吸法和体内的奇经八脉顷刻间就运用到极致,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战刀化作狂狮,不躲不避,朝着朱雀扑杀而去。
“轰——”
可怖的余波形同海啸般,直接以慕容超为中心爆发开来,掀飞十几名士卒,方圆数丈都炸得白茫茫的一片。
等到雪雾散去。
将士们就看见……
慕容超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当中,七窍流血,只出气不吸气,眼看没有多久的活头。
一箭!
一箭,几乎要了他们主将的性命!
而且这一箭……
还是在一里地之外!
“洪泽营!”
“冲锋——”
与此同时。
远方的虎狼之师声震天地,骤然提速冲锋,滚滚煞气几乎融化冰雪,毫无破绽地朝着他们厮杀而来。
“撤,撤啊!”
慕容部的士卒们哪里还有半分战意,顿时就陷入到无穷的混乱之中,光是互相碰撞践踏就死亡无数,直到洪泽营冲入阵中,展开一场血腥无比的屠杀!
半个时辰后。
风霜城便收入囊中。
“杀牛!”
“杀羊!”
“弟兄们尽管吃喝!”
“吃饱喝足之后,打开仓门,拿走他们的干粮和肉干!”
“如果有谁的马匹冻伤、累死,就直接在他们的马匹里面挑选最精壮的!
“……”
长时间行军。
许多马匹,自然是承受不住。
但!
蛮族人最不缺的,就是战马!
每个部落,都有着大量的精良马匹!
这些马匹本来就是经过训练的。
再加上有千寻在,基本上立马能够化为己用!
补给?
敌军就是补给!
此去一万余里,到处都是零散部落。
武圣又有几个?
又有几人,挡得住他的去路!
草原的羊肉,可谓是一绝!
在大盛,鸡肉、猪肉乃至牛肉都有,唯独羊肉是稀罕物,价格是猪肉的两倍以上。
对于将士们来说,也是一场饕餮盛宴,毕竟行军的时候也就是吃些干粮,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更别提肉了。
一间木屋内。
陈三石和几名部下围着篝火坐下,商讨着接下来的去向。
“大人,我们如今的位置,在这里。”
夏琮指着舆图,说道:“按照将军的部署,我们如果想要尽快打到蛮族大都去的话,就必须渡过玛瑙河,只是……”
“玛瑙河有大寨。”
楚仕雄接过话说道:“光是大寨当中,就有四到五万的兵马,我们一旦过河,就会被拦住脚步,之后附近零散部落迅速朝着此地聚拢,不出数日就能够凝聚出总共十万兵马。陈将军,这如何是好?”
“好说。”
陈三石淡淡道:“在合围之前,把宇文景温的大寨拿下不就好了。”
“这个宇文景温是武圣,多年的武圣,我等众人,只怕无人能敌!”
楚仕雄强调道:“而且大寨里面的五万兵马,都是宇文部的精锐,我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大寨,离开那里?”
“陈将军,我不是怀疑你。”
曹芝补充道:“还有一点你应该清楚,我们在此之前,还必须搭建浮桥渡过玛瑙河,然后……便再也没有退路,此为背水一战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场大雪来得突然,但时间尚短,还不至于把以湍急著称的玛瑙河河面冻住,肯定不足够承载一个人的重量,更不用说马匹兵器。
“这个你们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陈三石下令道:“告诉所有弟兄,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卯时,继续开拔!”
……
玛瑙河。
大寨。
“啪!”
“废物东西!”
九皇子宇文信刚刚看完风霜城的战报,气得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拍碎:“风霜城是我蛮族重要的交易之地,就这么没了?!
“那个慕容超他们,手底下也有一万五千人,兵马不比姓陈的少一个,怎么会连一日都阻挡不住?哪怕阻挡一日呢!
“慕容超也就罢了!
“那个段喆,竟然是直接领着手下跑路了!
“怎么,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呵呵~以陈三石之勇猛,慕容超那种酒囊饭袋拦不住,也算是正常。”
宇文景温只是笑笑,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好侄儿,你不要光顾着发脾气,好好想想,你觉得洪泽营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
“这……”
九皇子宇文信看着沙盘,颇为苦恼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凉州封死之后,姓陈的无家可归,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四处乱撞来发泄愤怒?”
“不对不对。”
宇文景温耐心地说道:“你再想想,此子怎么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你站在敌人的角度思考,他做什么,对凉州最有益处。”
“莫非……”
听到叔叔如此提醒,宇文信恍然大悟,随后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姓陈的想直接杀去大都,毁掉狼居胥山上的主阵眼?!”
“没错。”
宇文景温沉声道:“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荒谬!”
九皇子宇文信冷笑道:“他真是狗急跳墙,连这种办法都敢尝试!”
“正所谓困兽之斗,他应该是料到幽州不可能攻破,所以才选择冒险殊死一搏。”
宇文景温教导道:“弄清楚敌军的意图以后,你再看看洪泽营的行军路线,他们接下来会出现在哪里?”
“玛瑙河!咱们这里?!”
宇文信领悟道:“去狼居胥山最近的路线,就是跨过玛瑙河,然后就不可避免的遇到咱们。好啊,他死定了!
“咱们大寨之中,尚且有五万精兵。”
他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敌军不过一万五,而且大寨有四叔你这个武圣,他们则是没有武圣,只要打起来后,不需要多久,四面八方就会有援兵过来把他们包围。
“另外,还有再算上敌军日夜奔袭,疲惫不堪,而我军一直在大寨内镇守,养精蓄锐,这在兵书上面叫做‘以逸待劳’。
“两者相加之下,陈三石岂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