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府邸很大,后花园甚至还有一片池塘。
陈三石轻轻把香炉沉水,然后又轻轻地离开,没有出发丁点动静。
他回到家中,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开始把玩玄珠,但是没有贸然修炼剑气术。
单从感应上来讲的话。
紫色的香火玄气是肯定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灵气的,但是真吸到体内以后会有什么差别,暂时不知道,还是先不用乱动。
实在不行的话,找机会问问四师兄。
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海东青打完仗以后自己就找九师姐去了,就算在手里,也不敢用它来送关于仙法之类的消息,那可是京城,万一出现闪失落在皇帝的人手中又是个麻烦。
就近来讲的话,可以试试能不能从寻仙楼的嘴里旁敲侧击打听出来一些相关的知识,之前还有何她们的交易没有完成,是该抽空去一趟。
“这香火好像不多的样子……”
陈三石拿着玄珠,感应到里面的香火,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取走过一次“存货”。
这也正常,既然有人收集,自然也就有人取用。
“先等等吧!”
一场大战结束,陈三石得以稍稍休息几日。
陈三石除去练武,空闲的时间用来陪孩子。
云溪这孩子懂事的令人心疼。
来到家里的第二天,起的比司琴和墨画都要早,跑到灶房里面给大家煮了一锅粥,再不然就是洗衣服、打扫卫生……
后来为防止她干活,干脆送到督师府启蒙念书去了。
一晃。
又是十几日过去。
【功法:镇国龙枪.化劲(小成)】
【进度:1855/2000】
再有一阵子,就能够化劲大成,然后便是冲击通脉。
……
早晨吃过饭,有人上门通知,叫他们去军城集合。
“千寻,你做什么?!”
陈三石敏锐地察觉到,胯下白马在闹情绪。
“……”
“好吧,是我的问题。”
主宠心意想通,陈三石很快知道,千寻生气的原因是他食言了,之前渡河的时候说好给它吃灵禾,结果全部自己吃干净。
“晚上回来给你,行了,别耍性子了,赶紧走吧。”
陈三石催促着,马蹄子还没蹬开,就又看见一个熟人。
“陈大人!”
昭昭讽刺地说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回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去见见我家姑娘?”
“我正准备去呢。”
陈三石答应过分享给对方情报,还请对方帮忙找弓箭的材料,再加上香火的事情,本来也准备过去一趟的。
他说道:“劳烦你家姑娘今晚等我,还有,你这丫头片子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不然的话,小心我再在你脸上留到疤。”
“你……”
昭昭本来想还嘴,但回想到这家伙是真敢这么干,立马就蔫了:“你等着,我早晚报仇!”
她留下一句狠话后就逃之夭夭。
陈三石也懒得理她,骑着千寻来到军营报道。
预备营的全体将士,都早早在演武场集合完毕。
明州扫尾也彻底平息。
吕籍等人即日归来。
今日。
是他们论功行赏的日子。
大太监候保,站在高台之上,亲自宣读圣旨。
预备营残部,活着回来的每一个人,都得到赏赐。
最后一个,才是陈三石。
“擢升陈三石为三品怀远将军,任参将职。”
‘就这?’
底下跪着的一群人心中犯嘀咕。
他们家大人可是立下天大的功劳,怎么就这点赏赐,连金银财宝和勋阶都没有?
不等他们感到奇怪,就听到候保继续说道:
“另,着陈三石于凉州听候调遣,择日进京封赏!”
进京封赏!
这……
得是多大的赏赐?
需要进京?
进京面圣,和接旨封赏,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兄,怕是真要一步登天了……”
严长卿在心中感慨。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一起叩首。
“臣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候公公!”
陈三石找到空隙,插话道:“我想问一下,于松于参将和钱呈钱把总他们的赏赐呢?”
“于松?”
候公公想了想,回答道:“此人在战场上抗命,如果不是陈大人力挽狂澜,明州恐怕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攻打阳春府,绝对不是刻意抗命。”
陈三石解释道:“而且这策略,是我们一起商议之后才执行的,非要说抗命的话,那也是我们大家一起抗命!”
“对。”
路书华第一个附和道:“候公公,陈将军说得是真的。”
事实上,他们当时也是不同意渡河的,完全是在逼迫下抗命。
但到如今,都很佩服于松将军。
“候公公,于将军对大盛忠心耿耿,当有赏赐才对!”
谢思述说道:“他家中妻儿老小,也需要一个交代!”
“还请为于将军正名!”
跪在地上的,只要是有官职的,基本上都在替于松说话。
只有严长卿默不作声。
“候公公!”
陈三石正色道:“如果没有于参将最后舍身强攻罗天大关,唬住眉山梁纪年,就不可能有最后的大胜!”
“这个咱家自然是知道的。”
候保操着尖细的声音说道:“正是因为这个,朝廷才不打算责罚他,否则的话,抗命是要杀头的,要是造成严重后果,诛九族都不为过……陈大人要是实在于心不忍的话,私下里给些银钱就是。”
“候公公!”
陈三石正色道:“这岂是银钱的事情?于参将当初主动去罗天关,又不是为身外之物。”
“陈大人,咱家就欣赏你仁义的这一点,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抗命就是抗命,这是死的规矩,现在来看的确没有造成恶劣后果,但要是以后人人都效仿,都觉得自己抗命以后就能立下天大的功劳,打起仗来岂不是乱套了?”
候公公顿了下,压低声音说道:“如果真如陈大人所言,抗命的策略是你提出来的,咱家把话说难听点,要是没有于参将在前面替你顶着,连你都是受罚的。”
“候……”
“陈大人,不要再说了。”
候保打断道:“陈大人你要是真不满意的话,可以自己写折子走通政司,然后递交到内阁去,你就算跟咱家磨破嘴皮子,咱家也替你做不了这个主呀。”
“我知道了。”
陈三石心绪有些复杂。
于松抗命。
那沙文龙和曹樊想害死他却是只字不提……
反而,把他们分兵出去,算是有功劳,至于为什么不大军一起渡河,就解释成稳健用兵,不敢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偏偏,又无从反驳。
因为没有证据。
“……”
陈三石心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一个有通脉大成贴身保护,一个是玄象境境界的大将……
他还是太弱。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把事情做的够干净,姓曹又如何?
之前他没能力。
但接下来,他会去尝试。
“候公公,借一步说话。”
陈三石做了个请的手势。
候保没有拒绝,但一边走一边说道:“陈大人如果还是想说于参将的事情的话,就不用……”
“这个劳烦候公公,替我转交给陛下。”
陈三石拿着几张金箔一样的册子。
“这……这是天书?”
候公公看得有些入神:“咱家本来准备私下里询问此事,结果陈大人倒是主动呈上来了。”
陈三石背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承蒙陛下的恩情一刻也不敢忘,征战之中有所收获,又怎么敢藏私?”
“好啊,陈大人真是忠臣良将,不,忠臣神将啊!”
候公公试探性地问道:“陈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过此物?”
“实不相瞒,研究过好几日,只是上面的文字如同鬼画符,实在是看不明白有什么具体的含义,还真是‘天书’。”
陈三石把东西拿在手里几个月,说没有研究过鬼才会相信。
当初遇到京城来的武圣姜元伯以后,本来是准备给他的,结果说回去以后交给候公公最好,说明此人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想必,也只有当今陛下能看得懂吧。”
“此物咱家暂时保管,随后宫里会派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