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她想在沈忆舒这里占便宜,只是她从沈忆舒回礼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对方的态度——
既有回礼,那就是有来有往,那两家就还能继续走动。
毕竟之前沈忆舒要和离,跟顾家闹的太僵了,可谓是什么法子都使尽了,而且一副与顾家全然不相干的架势,阮氏生怕沈忆舒对二房也撇清关系。
但还好,沈忆舒并没有如此。
之前她上门求助,沈忆舒帮着出主意,这次上门道谢,沈忆舒又赠了回礼,可见两家还是能继续来往的。
阮氏当即吩咐顾诗韵和顾清荷,若是有空,多来沈忆舒这里走走,陪着她说说话,也免得她无聊。
沈忆舒并未反对。
就在这时候,红玉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想开口,看见阮氏和顾家姐妹在这,便立刻压住了话头,行了个礼。
阮氏也不是个不识趣的,看这情形,便知道红玉一定有要事禀告,赶紧起身带着两个女儿告辞了。
“绿柳,去送送。”沈忆舒吩咐着。
待她们走远,红玉才从袖中掏出一个匣子,递给沈忆舒:
“姑娘,江南来信。”
信是江南沈宅的老管家寄来的,沈忆舒称呼他为冬叔。
冬叔是父亲沈敬庭的心腹,自幼照顾着沈敬庭长大,忠心耿耿,沈忆舒要嫁人的时候,原本也想带着他来京城,可他却说沈宅需要人看守,便一直留在江南。
一方面,是为了替沈忆舒打理部分江南的生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看沈家的老宅。
沈忆舒拆开信,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笑道:
“原来顾京墨打的这个主意,”
“红玉,去一趟绣衣坊,按照我的吩咐……”
红玉听了沈忆舒的计策,顿时有些愕然,不过很快收敛了神色,出门办事去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沈忆舒照例每天去北门施粥。
有了商户们捐的银子,庇护所的生活好了不少,更多的粮食和钱财都被钦差带去了北方,用以赈灾之用。
京城的灾民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因为朝廷在重建他们的家乡。
就这样,五日后。
顾京墨悄悄摸摸回到了京城,自以为没让任何人知道,但却被红玉派去盯着顾家的人尽收眼底。
沈忆舒知道,顾家就要动手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京兆府衙门口的鸣冤鼓再次被人敲响,敲鼓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长得十分丰神俊朗。
最关键的是,他还抱着个孩子。
他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敲鼓,一边开口喊冤:
“草民卫瑾年,求府尹大人做主,草民要状告江南沈家之女沈忆舒,始乱终弃!”
鼓声吸引了诸多围观的百姓,也惊扰了京兆府尹杜世杰。
他听了底下人来报,得知外面的人敲鼓状告的是沈家之女沈忆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要知道,沈忆舒前不久,才刚被陛下册封为县主啊!
若只是个普通商女就罢了,但现在人家有身份,不管有没有实权吧,但至少地位尊崇。
杜世杰办案只能谨慎又谨慎,束手束脚,可不得难受吗?
不过他也纳闷,怎么这个冬天,案子如此之多,听起来还处处都跟那顾家有关系。
沈忆舒说起来,也曾经是顾家的儿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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