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得多了,会毁名声的。
得知这人在外头守了一日一夜,楚云梨气笑了,一大早就出了门。
徐老爷吃住在马车上,也派了人盯着大门。几乎是楚云梨一出现,他就知道了。
“周东家,上次内子请你办的事,得麻烦你跑一趟。”说着一挥手,下人从马车里搬来了好几个匣子:“这些是谢礼!”
楚云梨面色淡淡:“我没有立场让朱康宇另娶,他娶不娶都不关我事。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徐老爷面上淡定,其实心中焦灼无比,必须在这几天之内将婚事定下……不然,女儿家又不愁嫁,朱家不成,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男人,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不用跑这一趟。
“你这个小丫头,未免也太贪了。”一着急,朱老爷说话就有些不好听:“既然都已经决心要离开,你就劝人家另娶呀,为何要把人吊着”
楚云梨懒得辩解:“随你怎么想。”
徐老爷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周东家,你做生意手段非凡,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就放过朱公子,行么”
“我放过他了的。”楚云梨眼神冷了下来:“别再把我跟他扯在一起。他没和你们定亲,就是不想定,你们着急可以去找他商量,别来找我。徐老爷,我可是听说,你府上最近卖了不少铺子,我都入手了两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是喜欢把人逼到绝处的性子,但若是被逼急了,也不会顾忌谁。”
在听到“卖铺子”时,徐老爷脸色都变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扯出一抹笑:“那什么,原来周东家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我们城里。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至于今日之事,周东家只当是一件闲事听听就行。”
语罢,上了马车落荒而逃。
徐老爷最近迷上了赌,跑到距离边城五百多里外的赌城去了一趟,输了几十万两银子。当时是拿的赌签,出门时愣是被摁了借据。
再有半个月,如果银子还不上,徐家所有的铺子和宅子都会被收走。
那赌城的衙门收了高额的税,还会帮人收账,如果将所有的家财填进去还不够,就会将徐老爷抓入大牢。
徐老爷做梦也没想到,只是玩几把而已,就从养尊处优的富贵老爷沦落到阶下囚了,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至于哥哥,他压根不敢去求,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如外人想象中那么好,早年就已经分家各过各的,那时候为了分家还闹得很不愉快,因为将军的缘故,他才没有跟哥哥撕破脸。
此路不通。徐老爷也来不及想其他的法子,再次去找了朱康宇,他破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时将人堵着。
朱康宇想要避开时已经来不及,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徐伯父,好巧。”
巧什么
徐老爷昨天找人打听了关于朱家铺子的所在,今儿一间间找,才终于找着他。
“是呢。”徐老爷笑容可掬:“贤侄有空么,一起喝杯茶吧!我就得彩蝶这一个女儿,将她交给谁都不放心,你总得让我看看朱家的诚意。”
只要定下这门亲事,那边就不会将他逼到绝路。毕竟,最终目的是让他还债,不是将他抓入大牢。
都已经迎面碰上,徐老爷又是刚从外地而来,身为东道主,不请吃一顿饭不合适。朱康宇立刻答应下来:“这个时辰,该用晚膳了,咱们去福满居,我爹他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福满居的大厨是他亲自寻来的,徐伯父去试一试,看合不合口味。”
家中母亲搬走的事,朱康宇很快就得知了内情。再怎么不喜欢母亲做的事,那也是他的亲娘,他不能眼睁睁看亲娘躲躲藏藏。
如果能够和解的话就好了。
而将军夫人平时高高在上,等闲见不着,得有人从中说和,徐家就很合适。
两人打着各自的算盘,言笑晏晏着一起去了酒楼。
其实,朱康宇并不想求徐家,这一开口了,婚事就成了板上钉钉……虽然婚事已经下了小定,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所以才处处躲避。可徐家这么热情,连徐老爷都赶了过来。躲是躲不开了,干脆趁此机会请他们帮忙。
既然是姻亲,那就该互相帮忙嘛。
席间,徐老爷隐晦地表示要尽快完婚,言语间有催促朱家上门下聘的意思。
朱康宇心头发苦,对于徐老爷那番在端午之后下聘的话没反驳,转而说了母亲得罪将军夫人的事。
“我娘说话直,将军夫人好像有些生气,其实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伯母先前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不知能不能去探探口风,顺便帮我娘求求情”
徐老爷已经知道妻女从将军府搬出来的内情,现如今乔氏被将军厌弃,禁足在府里,连人都见不着,怎么求情
不过,乔氏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发卖,她见不着外人,也使唤不动人。肯定不能再为难谁了。
想到此,徐老爷面上没有一丝勉强,笑呵呵道:“都是亲戚,不必这么客气,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语气轻飘飘,不见丝毫为难,朱康宇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难受起来,这答应了婚事,他和周安玉之间就彻底不可能了。
终究是负了她。
对上徐老爷期待的眼神,朱康宇恍惚道:“不知伯父还要在城里呆多久,我好上门下聘。”
徐老爷就是为定亲而来,但不能实话实说,只道:“我那边挺忙的,最多待个三五天。”
朱康宇立即道:“等我母亲回来,立刻上门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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