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青紫痕迹的小丫含泪冲着楚云梨深深弯腰,就着弯腰的姿势缓缓消散。
打开玉珏,小丫的怨气:
善值:
楚云梨还未睁开眼,就被凉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周遭特别安静,膝盖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周身都是僵硬的。
若是没猜错,原身应该是跪着的。
睁眼后发现自己跪在一处威严的大门之外,门口有人守着,偶尔看过来的目光之中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轻佻。
“起来吧,主子让你进去。”有衣着考究的嬷嬷板着脸出来,居高临下道。
楚云梨缓缓起身,她没有记忆,但对于进这道门特别抵触,于是,她装作腿麻了一般往后摔去,然后闭上了眼。
黑暗中,察觉到腰被人踢了踢:“晕了”
嬷嬷的声音继续传来:“这个关头晕倒,主子会不高兴。来人,把她抬进去丢床上。”
原身周安玉,出生在鲁城中一个商户人家。这边靠近边境,年年打仗,有不少全国各地征来的兵丁守卫。
周家做的是皮毛生意,在这时常饱受战乱的小边城中,算是比较好的人家。周安玉从小到大就没饿过肚子,还得父亲疼爱,若说有什么不好,就是母亲早早去了,父亲时常要在外收皮毛,没多久就娶了继室。
后娘胡氏对周安玉只是面子情,更是趁着周父去外面收皮毛是私自给周安玉定下了亲事,等到周父回来,已经迟了。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商人排在最末,尤其周家还算不得什么豪富,而胡氏定下的是城里首富朱家嫡子。
按照常理,这是周家绝对接触不了的富贵人家,明显是高攀,周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拒绝。要知道,朱家不只是商户,他们和守卫边城的小将似乎有些亲戚。
这门婚事对周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管周父愿不愿意,六礼走完,到了迎亲的日子,他都只能含泪送女儿上花轿。
好在从六礼看来,朱家没有怠慢的意思。周父希望朱家是讲理的人家,不要苛待儿媳。
周安玉嫁进门后,夫妻之间聚少离多,只能说是相敬如宾,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她不指望自己能和夫君琴瑟和鸣,想着过两年生个孩子,然后将孩子养大,帮他娶妻生子,一辈子就过去了。
周安玉的夫君朱长林一年到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头送货,越是靠近边境,周围越乱,因为朱家在军中有人,每次送货都和军队一起,倒没有出过事。可凡事都有意外,就在周安玉嫁进去第三年时,朱长林有一次在外送货,比约定好回来的日子晚了三天还没有见到人。朱父心里着急,派人一打听,得知儿子已经被盗匪掳上了山。
靠近边境的各处山上基本都住有盗匪,掳走朱家的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匪徒,朝廷剿了几次都不了了之。
想要把人救回,最好是去求驻扎边境的将军,让他帮忙带兵剿匪。
可将军守在城墙之上,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那是军家重地,等闲人也去不了。于是,朱父就去求了将军的小舅子。
将军的小舅子乔大海,是鲁城土生土长的人,本身是个好色的,有些荤素不忌。面对朱父的请求,做出一脸为难模样,在朱父的再三恳求下,才答应去城墙上找姐夫相求……但也是有条件的,他要周安玉陪他!
陪多久没说,反正要陪得他高兴,他才愿意帮忙。
朱父气坏了,却也无可奈何,回来后跟妻子一商量,然后就找到了大儿媳。
周安玉听到公公婆婆的要求,简直惊呆了。奈何她本身是高嫁,娘家又不得力……也是她知道找了父亲也没有用,只会给周家徒增烦恼。实在拗不过长辈,她咬牙答应了下来。
听到推门的吱嘎声,楚云梨醒了过来,看见熟悉的屋子。她出声道:“你们送我出去。”
嬷嬷皱眉:“可是主子让你在这里等着。你这一回走了,想进来可就不容易了。”
“没法子,我月事来了。”楚云梨垂下眼眸:“就算留下,也什么都做不了。”
嬷嬷有些意外,一挥手:“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