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气势汹汹就往外走。
楚云梨一把将人抓住:“别去。”
“我就要去。那就是个大火坑,你还往里跳,你瞎了,你老子我没有!”刘喜财气冲冲:“撒手!”
“我没有爹。”楚云梨再次强调。
刘喜财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这话。”楚云梨面色淡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少掺和。”
刘喜财深深看着她,转身就走。
他还是去了隔壁,大声叫嚣着让林家安出来:“我女儿不嫁给你,婚事退了!”
林家安不想与他起冲突,掏出了一张房契。
刘喜财看完之后,半信半疑:“老子稍后就去打听,若是知道你骗人,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他这一去,就再没有来。
刘喜财跑来找女儿的事在周围闹得沸沸扬扬,别人就当是闲话听了,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顿时又有了其他的想法。就比如蒋母,那天她去唐家被撵出来之后,又回到了这个巷子里,找了一个和她相熟的邻居家借住。
那邻居是她一个远房堂姐,逢年过节都有来往,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但也确实不想在家里养着这么个外人,话里话外都让她尽快搬走。
蒋母厚着脸皮住,也知道赖不了多久。听说刘喜财干的那些事,她眼神一转,在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时就起身往刘家去。
她舍不得坐马车,一直走到了中午,被晒得口干舌燥,脚脖子都酸了才到地方。
刘喜财不在,秦氏开的门,看到人后顿时皱眉。她和蒋母没有交情,当年的事闹开后才见过两次:“你来做甚”
“我来找刘喜财,找他有话说。”蒋母强势的推开她进了院子,负手绕了一圈:“说起来你们家还得感谢我,若不是当初我收了银子,让他跟我女儿……现在你们家就得一个傻儿子,没人养老送终。想想就可怜得很。”
秦氏:“……”
若说刘喜财心生感激,也许有几分可能。她简直恨死了这个老婆子,若不是当年这老婆子见钱眼开卖了女儿,她也不会人到中年了还要为儿子担忧。明明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儿子的,如今横空杀出一毛丫头,闹得全家不得安宁,这些都是拜面前的老婆子所赐。
“脸皮可真厚。”
蒋母笑了笑:“我知道你讨厌我,今儿也不是来找你的。让刘喜财回来……你别瞪我,当年他干的那些事儿可经不起细究,我要是后悔了,跑到衙门去告一状,你说他会如何”
肯定会有一场牢狱之灾!
秦氏不知道这罪名有多重,但确实是有罪。她再怎么恨刘喜财偏心,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他爹送到大牢里去。听到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你威胁我”
“是呢。所以别用你那白眼翻人。”蒋母坐下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今我儿子不让我进门,女儿也恨上了我,虽然儿女双全,但确实实是孤家寡人一个。把我逼急了,大家都别想好。让他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的住处!”
秦氏有些麻爪,不知该如何应对。刚好她也知道刘喜财今日的去处,便跑了一趟。说起来她上次受的伤还未痊愈,走路一瘸一拐,挺艰难的。
今日不巧得很,刘母回娘家吃喜酒了,否则也不至于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刘喜财听了妻子的话,顿时就气笑了,抬步就往回走,一进门就道:“当年的事我可给了不少银子,你女儿虐待我女儿多年,我没找她算账已经是看在她给我生了孩子的份上。你要是这么扯,非要赖上我……呵呵……”
他一边冷笑,一边将手指揉得咔咔作响。
蒋母有些被吓着,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要么打死我,否则,我就一定会去衙门告状。”
“用不着打死你。”刘喜财笑吟吟靠近,一把扯过她的衣领,啪啪两个巴掌扇上去。将人扇得晕晕乎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敲她的牙。
蒋母痛得惨叫连连,刘喜财的手特别稳,很快将她满口的牙都敲没了。
秦氏看不了那血淋淋的场面,又深知自己阻止不了男人,干脆避到了屋中去。还将孩子也拉住了,不许他出来。
蒋母痛得几乎晕厥,刘喜财敲完后,一把将她扯起打开大门丢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路人纷纷望了过来。刘喜财振振有词:“这老婆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进门就偷我家的东西,我看她一把年纪,也懒得把她送衙门去麻烦我那两个兄弟,打一顿算了。”
蒋母想要跟人解释,张口说话时嘴巴漏风,吐字很不清晰,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说了些什么。外人一头雾水,但也没人想管这闲事。刘喜财在这一片可不好惹,没必要为了外人跟他对上。
因此,蒋母呜呜呜半天,血流了一地,没有人上前询问。
无奈,她只得爬起身,扶着墙慢慢离开。
蒋母本来想告状的,可刘喜财话里话外表示和衙门中人有关系,她不敢去赌。万一这事是真的,那她不止是不能讨公道,也许还要被关入大牢丢了命。
她后悔了!
好在只是敲碎了一口牙,蒋母在一开始的剧痛过后就缓了过来,但她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像谁都讨厌她,都不愿意收留她!
最后,她去了大儿子家买的院子。
彼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多人家都已经歇下,毕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灯油可不便宜。但大儿子的院子里却亮着烛火,隐约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蒋母有些庆幸,他们心情好,应该也会好说话。
她抬手敲门,只两下里面就有了动静。
周氏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打开门看到是婆婆,笑容瞬间消失无踪:“你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