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嗤笑一声:“我才不相信你会真心真意,依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好,故意说这些话。”
楚云梨板起脸来:“出去!”
桃花一愣。
楚云梨伸手一指:“这是我的地方,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你,滚!”
她态度冷淡,语气冷然。
桃花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就气笑了:“若不是金贵相邀,你以为我会来你一个被公子抛弃了的女人,这辈子都没有了翻身之力,竟然敢开口叫我滚呵呵……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语罢,站起身来:“金贵,人家都撵人了,别再赖着不走了。”
金贵是好心,楚云梨率先接话:“我赶的人是你。听不懂好赖,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可不想与之来往。”
桃花要气疯了,脚狠狠往地上踩,仿佛要把青石板踩裂似的:“就是请我,我也不来了。”
金贵想要去拉,追到了门口。前面的人已经出了院子的拱门,她无奈地回头:“九娘,你这脾气也太倔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何况你还……”
沦落到了偏院,她们在府里的身份是不高,任何一个主子都能让她们低头。但想要接济一个偏院里的丫鬟还是很容易的。
话未说完,金贵却已经看出来面前女子没将自己的话听入耳中,也不再相劝,叹了口气,掏出一个荷包递上:“你拿着花吧!”
楚云梨摆了摆手:“不用!”
“总会用得上的。”金贵不由分说将荷包塞到她手中,不等人拒绝,转身就走:“好好养伤,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语罢,急匆匆追了出去,应该是想去找桃花解释。
金贵是个老好人,楚云梨看着桌上的荷包,红豆试探着问:“姑娘,这怎么办”
“收着吧!”楚云梨闭上了眼。像金贵这样身份的女子,现如今看着日子过得还成,可等到新妇过门,等到容颜不再,总有艰难的时候。到时再还了这份情谊就行。
偏院的特别清静,平时少有人来。楚云梨吃穿用度出手大方,一般都能拿到好的,半个月之后,她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
再高明的大夫治骨伤,都需要时间来养。
楚云梨并不着急,银子花完了之后,她就派人去找东山。
主仆俩出手大方,还要接近外面的婆婆……那里可有十多口人等着吃呢。因此,花销很大。比以前在贺俊海院子里的花销翻了几番。
也是因为潘九娘向来是个不肯麻烦别人的,往日里除了自己需要花的银子之外,将工钱和得到的赏银全部送给婆婆。够不够就那么多,反正看着花。
婆婆接济的全都是苦命人。往日的银子只够她们混个水饱,想要置办东西那是痴人说梦。楚云梨来了就不同,一开始就让人送了十两银子回去,让她们买些桌椅和锅碗瓢盆,转眼要变天,还让她们置办了衣衫和被褥。
东山不会自掏腰包,这边一开口,他就去禀告主子。
贺俊海前两次还掏得爽快,到了第三次,猛然发觉这才一旬都没过,他已经给出了三十两银……这个花销,正经的少夫人也只这个数啊!
“她们银子都花哪去了”
东山守在门口,全都看在眼中:“除了十两银子是送到外城,其他的都是打赏了府里帮忙跑腿的下人。”
贺俊海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潘九娘给,他们也真敢收。
“这样,吩咐下去,让厨房每日给偏院送五顿饭,每顿四菜一汤,只送一次素汤,一次鸡汤,其余两次浑汤。对了,让府里的大夫过去给她治伤,顺便拨一个婆子过去帮忙熬药。”
如此,花不了这么多的银子,事儿也办好了。
东山欲言又止,他反正是觉得有些不妥当的。可看到主子心情不愉,又不敢劝。到底还是领命去办了。
红豆听说公子不愿意再给银子,面色微变,急忙奔回了屋中:“姑娘,出事了。”
楚云梨听完之后,问:“那我们的吃喝怎么办”
红豆迟疑了下:“以前那些被送到偏院的人,都是任其自生自灭。所以奴婢才说银子要省着点花。”
东山估计这男女有别,并不敢跟进院子里,不过他带来的婆子还在。
于是,就在红豆满脸苦意时,婆子进门请安,也将东山嘱咐的话原原本本说了。
婆子退下,红豆还恍如梦中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她面色古怪起来。
楚云梨右手断了,左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养了半个月,左手已经能行动自如,此刻正摸着桌上的茶杯。
红豆张了张口:“姑娘,这怎么……比咱们在院子里的时候还好了”
楚云梨一本正经:“公子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