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为何非她不可”
楚云梨夹在夫妻之间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实我是真的想回家的。刚才我爹娘很高兴,知道我又要来,都舍不得。要不还是先去把脉,今天我得回去陪他们吃一顿饭。”
话出口,她心中一动:“要不然这样好了,你们府上也不缺马车,我是万分不愿意住在别家的。往后每天我早上来,晚上回,不在这里过夜。”
孔夫人一愣。
孔老爷皱眉:“那也太折腾了。”
他不赞同,孔夫人沉下脸:“要不干脆将小董大夫送到你的床上……”
说越不像话,孔老爷动了真怒,呵斥道:“给我住口。”
孔夫人被吼,顿时眼泪汪汪。不过,做当家主母多年,她不愿意在人前落泪,倔强地别开脸去。
楚云梨脸色也不太好:“夫人,我再解释最后一次,我是个大夫,为治病救人而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若你还要多想,还要胡言乱语,我要不高兴了。”
孔夫人恼了:“你走啊!”
其实她讨厌的不是这个年轻的姑娘,而是男人的态度。话赶话说到这里,更多的是迁怒。
楚云梨抬步就走。
孔老爷立即道:“小董大夫,凡事好商量。”
其实呢,孔老爷并不想将自己的那些猜测告诉其他人,到了此刻,眼瞅着是瞒不住了。他只得一把拽过妻子:“你过来。”
夫妻俩藏在花木之后,嘀嘀咕咕半晌,再出来时,孔夫人脸色半信半疑,对着楚云梨道了歉。
不过,楚云梨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完全放下心。
“这样,往后我每天派马车去接你。”孔老爷心下叹气,夫妻多年,为了妻子安心,他还是愿意退让一步:“劳烦董大夫了。”
孔夫人以前是完全不管董三七把脉的事,现在想法不同了。夫妻俩虽然达成一致,楚云梨去院子里时,身边多了两个婆子跟着。
不过问也知道,这俩是孔夫人的眼线。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楚云梨吸了吸鼻子,面色一变,飞快绕进了屏风。一眼就看到林海音正端起桌上的一碗药,下一瞬就要喝下。
她两步上前,一把抢过碗。
与此同时,林海音也看见了她,心慌之下,想要立刻就将那药喝下肚,眼看有人来夺,她下意识想往回抢。
本就是汤药,两人这一拉扯,碗一歪,药汤顿时洒在了地上。
楚云梨目的是不让她喝药,洒就洒就,她顺势松了手。
林海音看着地上的药,满脸崩溃,狠狠将手里的碗砸下:“董三七,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楚云梨又强调了一遍:“我也是听命行事。少夫人别在我眼前喝药,我自然不会管。我要是看见了,是一定会阻止的。”
林海音喝药的时候将身边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楚云梨进来的动作突兀,几个丫鬟追进了门,而我夫人派来的两个婆子眼看情形不对,也跟了进来。
人就站在屏风旁,看着两人拉扯,然后吵架。丫鬟们一头雾水,这个婆子面面相觑,她们再傻也看出来这事情不太对劲。
楚云梨抬手把脉。
林海音太过激动,倒也不至于动胎气的地步,拆那碗落胎药没喝下去,孩子平安无事。楚云梨笑着道:“一切正常。”
林海音这杀人的心都有,狠狠瞪着她:“你不是都回家去了吗”
楚云梨心中一动:“是你派人在孔夫人面前胡说八道的”
林海音没能喝下药,心中别提有多憋气了。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男人又将丫鬟撵出去,还顺利的将落胎药熬到了手上……为了这些,付出了许多许多心神。结果呢,还是功亏一溃。
她真的觉得这个小董大夫跟自己相克!
心情烦躁之下,这些憋闷又不好往外说。她别开了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云梨眯起眼:“你的目的是赶我走”
林海音冷哼一声:“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摁!”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楚云梨似笑非笑:“这么能干,倒是赶紧弄一碗药喝下啊!”
林海音:“……”她弄了啊,即将要喝,又被人给打翻了。
反正已经把完了脉,话不投机,楚云梨没打算多留,转身就往外走。
林海音的丫鬟急忙上前收拾,而跟着楚云梨的两个婆子飞快追了出来。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董大夫,你和少夫人之间门发生了何事”
楚云梨随口道:“她不喜欢我,你们老爷又信任我一个人,非要我把脉。所以成这样了。”
婆子并不好打发,试探着问道:“方才打翻的那碗药……”
楚云梨瞄她一眼:“我要说那是落胎药,你们夫人也不会信。反正药丸还在,或许药罐都还在,你们拿个人回去一趟,先把证据拿到了,请别的大夫瞧一瞧,就什么都清楚了。”
另一个婆子飞快回头,那架势,回去拿药碗了。
走了几步,楚云梨好奇问:“你家公子呢为何没有守着少夫人”
婆子摇头。
楚云梨顺利出了门,婆子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回去复命。
彼时,孔夫人正在喝茶,听完了婆子的禀告,一脸的疑惑:“老爷已经跟我说,她不想留下孩子!”想方设法的落胎,前几次动胎气都是故意的。她本来是不信的,可听了婆子的话后不得不信。
刚好那个去拿药碗的婆子已经回来了,孔夫人接过看了看:“拿去给大夫瞧瞧。”
她比较谨慎,让婆子去外头请人,一连七八个大夫看过,都说是落胎药。
到了此刻,孔夫人是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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