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爷见状,知道这药非同小可。看到提醒自己的人是次子,他到底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快请大夫来。”
其实这药也没有多毒,只是会让有孕的女子落胎。而男人喝了……大概会影响子嗣。
可因为这是女人喝的药,就算影响也有限。不至于生不出来,但得好好调理。
听完了大夫的话,鲁老爷面色一言难尽,他侧头看向管事:“送大夫离开,多付一些诊金。”
言下之意,是要多给一些银子让大夫住口。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兄弟之间闹成这样,传出去又会沦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鲁听安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等大夫离开之后,笑呵呵道:“二弟别怕,当初我也是不能生的,后来调理了身子,还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此话一出,引得鲁听宁狠狠瞪了过来。
鲁老爷一脸不赞同:“听安,别说这种话。”
鲁听安扬眉:“父亲怪我了是吗?”
鲁老爷能不怪吗?
“明明知道那不是好东西,你怎么往弟弟口中灌呢?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是亲生兄弟。”他越说越愤怒:“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兄弟情?我说的话你全都当耳旁风,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楚云梨跟了过来,刚到门口就听到这话,好笑地道:“父亲,这药也不是我们配的,药效不是由我们控制。若不是我机灵,此刻看大夫的人就是我了!”
闻言,鲁老爷沉默了下来。
他又觉得头开始疼。
最近他的头经常都在疼,都是被这兄弟俩人给气的。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床上的人:“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鲁听宁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此刻他看着帐幔顶,愈发地生无可恋。
看儿子奄奄一息,鲁老爷心头颇不是滋味:“往后你们谁也不许对对方动手。再有一次,直接撵出门去。谁求情都不好使!”
楚云梨切了一声,满脸不以为然:“父亲,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针对我们。我们只是反击而已。既然你不担忧我腹中孩子,那我自己配一副药喝了就是。反正我们夫妻俩本来就是不能生的,就当这个意外之喜没有出现过就是。”
她侧头吩咐:“去备一碗落胎药,药效重一点。”
立刻有人应声而去。
鲁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眼瞅着次子已经伤了身,往后不一定能有自己的孩子。而长子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不太可能有自己的子嗣……这个孩子很难得,兴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孙子,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不许去。”
鲁听安轻哼:“这孩子从怀上那天起,就已经出了不少意外。父亲一直都会惩治罪魁祸首,本身就不在乎他能不能平安来到世上。又何必拦着不让人配药?”
“混账。”鲁老爷气哼哼道:“我何时不在乎孩子了?”
这不是次子已经够惨,经不起他责罚了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真的不能将这兄弟二人放在一起,若还强将人留在府里,一定还有其他意外发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谁吃了亏,难受的都是他。
鲁老爷最近要照看生意,还要照顾儿子,家中又没有个女主人,弄得心力交瘁。他本也是个果断之人,很快便下定了决心:“来人,将听宁送到郊外的庄子上荣养!”
想了想又不放心,补充道:“除了伺候他的人之外,不许任何人近身。也不许那些人出门,一个纸片也不许送出来。”
竟然是要将鲁听宁与世人隔绝开来。
鲁听宁身受重伤,刚刚还喝了一碗,对身体不好的药,很难有自己的孩子,此刻听到这话,再一次受了打击。脱口道:“爹!”
鲁老爷瞪着他:“你若老实一点,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日后别再闹事,养好了伤再说。”
鲁听宁悲愤道:“不管我做了什么,可吃亏的都是我啊,大哥大嫂完好无损。你偏心,为何不罚他们?”
鲁老爷颇为无语:“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偏着你就是偏心。”他摆了摆手:“赶紧送走,顺便找两位大夫送过去。”
和大夫一起住在外头,总该能养好身子。
鲁听宁不觉得父亲有关照自己,他狠狠瞪着门口的夫妻俩:“让我撵走了,你们高兴了?”
“你那是自己作死。”楚云梨提醒:“你记得先调理一下身子,省得日后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想要过继我的,我可不答应。还有,你若是不想去郊外,也有其他去处。之前父亲就说让你回李家来着……那时候你要是回去了,也不会这么惨。”她好奇问:“话说,你后悔了吗?”
鲁听宁听到这话,有些恍惚。
若那时候跟母亲一起回李家,他确实没了做家主的可能,但也确实不会受这么多罪。
说实话,细想起来,他真有点后悔。
“都是你们害我。”鲁听宁被挪到门板上时,底下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痛得他呼吸都难。他尖叫着道:“有我在一天,你们别想好过。”
楚云梨扬眉,问边上的男人:“夫君,他这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若想要过好日子,得将他弄死?”
鲁听安还没答话,鲁老爷已经忍无可忍:“住口!这是什么话?赵双鱼,你少挑拨他们兄弟之间感情。”
楚云梨轻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来之前他们能兄友弟恭似的。就鲁听宁对兄弟那么恶毒的性子,谁也不是冤大头,他跟谁都处不好。父亲,好在你只有两个儿子……生再多都会被他害死,这是帮他省了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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