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听安叫人拽过来的时候动静很大,好多下人都亲眼所见,想要避开吧,又得上前帮忙。可让他们上前阻止,谁都没这个胆子。
于是,众人只能一路紧紧跟随,看夫人摔倒,众人面面觑。
众人都很想装作自己没有看见,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干的。可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不行,眼看鲁听安没再动手,而是护着自己妻子,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去扶。
鲁夫人痛得厉害,眼睛都看不清面前情形,尖叫着道:“请大夫,请老爷!”
青石板面打扫得很干净,可鲁夫人脸擦了一片,又红又肿,有些方还流了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边上立刻有人应声而去,鲁夫人在一片疼痛,看朦胧中拥在一起的年轻夫妻,厉声呵斥:“鲁听安,你大胆!”她恨得咬牙切齿:“你最好别跑!
”
“我不跑,知道你会找爹来主持公道,我等着。”鲁听安伸手护着楚云梨的肚子:“这是鲁家的第一个孙辈,你私底下下这种暗手,还是想一想怎么跟爹解释吧。”
说这,他似笑非笑:“你和爹夫妻多年,应该他的底线。”
听这话,鲁夫人没受伤的那半边脸瞬间白如霜雪,愈衬得脸上的殷红触目惊心。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整个人都在瑟瑟抖。
昨夜鲁老爷没有回来,应付完了客商,睡得特别晚,他本来是打算早上晚起一会,直接就去忙的。府的下人找他时,他还未起身。
喝了酒,他脑子昏昏沉沉。听下人的禀告,他瞬间就清醒过来,不可置信道:“你说大公子将夫人狠狠丢在了上,让夫人脸都受了伤?”
“是呢。”报信的是鲁夫人院子的人,愤然道:“大公子今早上直接闯入了夫人的房中,一句话不说就将人给揪走了,当时大公子特别凶,像要杀人似的,小的们都不敢上前阻止。”
出了这种事,鲁老爷那还有心思做生意?他一边捡衣裳穿,一边:“大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下人低下头:“小的不太清楚。”
身为夫人身边之人,他言语之间可以偏向自家主子。可若是诬告,直接污蔑大公子可不成,毕竟这事一就知,太容易被戳穿。时吃苦受罪的就是他了。
看下人这般神情,鲁老爷心下明白,正如他所想那般,这面一定有内情。长子可不是这样冲动之人,一定是夫人做了什么惹恼了他,才会有这番动作。
回去的路上,鲁老爷再没有多。也不出什么,还不如回去亲自瞧瞧。
园子,鲁夫人疼痛稍减后,就想让人打扫那片桐油,鲁听安自然是不许的。
鲁老爷的时候,二人正针锋对。
鲁夫人看人来,所有的委屈一瞬间泛上心头,忍不住扑了过去:“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因为脸上受了伤,大夫来了后,仔细帮着包扎了。而鲁夫人为了让男人生气,暗示大夫让其故意将伤势夸张了些。因此,鲁老爷眼中的夫人大半张脸都蒙上了白布,隐隐还渗着血迹,特别吓人。
可怜是可怜,但也忒丑了。鲁老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鲁夫人扑了个空,踉跄着就要摔倒,还好边上的下人反应飞快,一把将人给扶住。
夫妻多年,鲁夫人哪看不出男人对自己的嫌弃?一时间,六分的委屈顿时变成了十分,她凄凄惨惨道:“老爷,听安他不由分说闯进我的屋子,将我狠狠砸在这片桐油之上……我不是他的亲娘,也未指望过他拿我当亲娘,甚至不指望他尊重于我,可这样随意闯继母的院子,还故意将我摔在上,也太不懂尊卑,太胆大妄为……老爷,你得罚他!”
她声音尖锐,哭得鲁老爷耳朵都要炸了。他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那片桐油,心中已然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更明白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当即吩咐道:“给夫人搬个椅子。”
顿了顿,看那边互搀扶的夫妻二人,又道:“给公子他们也搬两把椅子来。”
周围好多下人,不过几息,众人就都坐了下来。
鲁老爷头还有些疼,眼神扫了一眼院子的所有人,目光落在自己的管事上:“你来说,底生了何事。”
管事早已经分明了事情原委,当即拱手:“公子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在路上现了一片桐油,险些和大嫂夫人一起摔倒。公子可能以为是夫人让人做的,所以才弄成了现在这样。”
这还不偏不倚,鲁听安并未反驳,补充道:“当时有个小丫头在不远处偷瞄,我将人叫过来之后,得知她和夫人身边的周婆子颇有渊源。”
鲁夫人尖叫着道:“我没有做这些事。你都不我一句,就凭着自己的猜测就将罪名给我定下,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衙门审案还要罪犯画押呢,鲁听安,我是你长辈,就算没有亲自教养你,那你这些年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我吩咐人给你准备的?你这般作为,也太没心没肺,实在让人寒心。”
“事情底是谁所为,一查便知。”鲁听安意有所指:“我从小身子虚弱,一直避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门,从未人结过仇怨。在这整个府中,想要害我的人,除了夫人之外再无其他。”
“我没有要害你!”鲁夫人声音尖锐:“老爷,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自从过门以来,我自认没有……”
“住口!”鲁老爷掏了掏耳朵,实在是这女人声音太大,震得他耳朵麻:“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吼,我听得见。”
鲁夫人伤心至极,趴在婆子身上哭得泣不成声:“进门这么多年,却从未被人理解,我实在是……都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