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贺俊风事前准备了许多嘛,不说管事对她改了口,就连陈母都得知了。
在当下,女子和离后若是没有归家,更是会被人小瞧。楚云梨倒也没拒绝,很快陈母就过来了。她一脸的严肃,对着贺府的下人颇不耐烦,又亲自去库房验看了女儿的嫁妆。
真正的大户人家,是很看中闺女的,几乎是从孩子周岁起,就会准备她出阁的嫁妆。陈倩雪生下来时,家中已经很富裕,她定的未婚夫算是门当户对,陈家夫妻一直都很大方的帮她准备,后来她嫁给了贺俊风,论起门楣,比她先前的未婚夫还要好。于是,等她真正出嫁时,又在原来的嫁妆上添了不少。
陈母不是个小气的,见嫁妆少了些,也没放在心上,几样贵重的在就行。
出府时,贺家母子都没出现,反而是任韵儿追了来,一脸的得意:“姐姐,一路走好。”
楚云梨掀开帘子,居高临下看她,忽然伸脚踹了过去。
任韵儿胸口被踹个正着,噔噔噔后退好几个狼狈地坐到在地,她本是来奚落陈倩雪的,万没想到她会动手。当即愤然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昨天陈倩雪还是主母,她挨了打也只能自认倒霉,但今天陈倩雪已经不再是家里的人。
楚云梨懂她的意思,似笑非笑道:“你要与我为难?那正好,我也不着急回府,咱们将他们母子找来,好好掰扯一二。”
任韵儿有些被吓着,她可是知道贺俊风有多想摆脱这个女人的,这一掰扯肯定又要大半天,到时她兴许会被迁怒。
见地上的人不答,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楚云梨笑了:“少来惹我。”
语罢,猛地甩下帘子:“走!”
陈倩雪出嫁时称得上十里红妆,拉嫁妆的马车都有十来架,一路浩浩荡荡,走在街上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一打听,得知是贺大人跟妻子和离。
和离这种事本就惹人议论,这扯上了官员,众人更是像蜜蜂见了花儿似的围拢过来。
因为马车太多,路上走得不快。回到陈府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楚云梨直接回了陈倩雪未出嫁时的院子,而她的嫁妆也被放到了府中库房。
刚洗漱完,陈母就来了。
“外面人的议论不大好听,你就当他们不存在。”陈母一本正经:“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很正常,你如今在低处,别一蹶不振。先修整一段,回头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
楚云梨不爱搭理她,接过丫鬟手中帕子自己擦头发,又问身边人圆圆那边情形如何。
孩子在回来的马车上睡着了,这会儿还没有醒。楚云梨有吩咐厨房给他准备吃食,然后才看向陈母:“你若是想将我和陆守凯凑做一堆,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会按你的想法做,更不会没名没分跟着一个有妇之夫!”
陈母面色严肃:“陈倩雪,如今容不得你任性,这既是为了陈府,也是为了你自己。”
楚云梨不接话茬。
陈母恼了:“你不跟他,往后你这日子怎么过?还有孩子,谁让你把圆圆带着的?”
楚云梨并不怕她生气:“我生的,我爱带就带,不关你的事!”
“胡言乱语。”陈母脸色铁青:“陆将军愿意接纳你,已经是看在你们俩曾经的情分上。你还想带个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过去,让他怎么想?说难听点,圆圆是你背叛他的证据,你天天把证据放在他跟前晃,就算他情浓时不计较,等到他对你冷了心肠,你们母子就都完了!”
楚云梨不以为意,假装没听见这些话,拿起梳子开始整理发梢。
“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见?”陈母气急败坏:“这样,孩子既然已经接回,我也不说送回去的话,但是,你去陆府的时候,别带孩子,我帮你照顾。”
楚云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认真打量陈母的眉眼。
陈母蹙眉:“你看我做甚?”
楚云梨饶有兴致地道:“我当初未出嫁时,经常听城里的夫人说我们母女像是一对姐妹花,又说像您这样的美人才能生出我这般花容月貌的姑娘。我是长相好,但您也不差。实话说吧,我无意与陆守凯之间发生什么,更没想过没脸没皮主动贴上去……你这般积极,不如自己上?”
陈母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
楚云梨一把掐住她的手腕,狠狠丢开:“你伸懒腰的时候小心点,别冲着我的脸。”
陈母手腕都被她掐痛了,恼怒道:“你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
“不行么?”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已嫁为人妇,还生了孩子都能跑去自荐枕席,你跟我一样啊,为何不行?”
陈母:“……”气死她算了,这都是什么歪理?
“陈倩雪,实话跟你说,当初我得罪了陆守凯,若你不想防止修复我们两家关系。陈家上下都没有容身之处,兴许还有性命之忧!”
上辈子陈倩雪跟了陆守凯后,得知了陆家发配那日陈母干的好事。现在她还不知,当下好奇问:“你怎么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