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活着回到了柜台前。
米拉笑盈盈地问道:“怎么样?艾露莎的拥抱。”
罗德揉揉额头:“……坚如磐石。”
“啊啦,我居然分不清你这个词是用错了还是在陈述事实。”米拉捂着嘴,眼里的笑意怎么样都遮掩不住。
“她为什么总是穿着盔甲啊?”罗德想着如果艾露莎今天没穿盔甲的话……
虽然可能会有点尴尬,但起码不会头痛。
“艾露莎从小就是这样了,除了洗澡睡觉,盔甲几乎不离身的。”
米拉擦桌子的动作慢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不安吧。”
“像她那么强的人,也会不安吗?”
罗德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不安的,学好魔法之前可能连马格诺利亚的城区都不敢出。
“这种事取决于内心,与实力无关。”米拉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臂,表情也变得哀伤,
“我们妖精的尾巴的同伴们,有很多人都背负着沉重的东西,创伤、疼痛、苦衷……”
“就连我……不,就连罗德你……第一次见面时,你眼中的那份迷惘和慌张,我是不会忘记的。”
“……”罗德看着米拉的眼睛,淡淡的蓝色瞳孔中,透露出来的不是取笑也不是调侃,更不是平常看热闹时那种恶趣味,而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悲伤。
她……也有过恐慌到不知所措的经历吗?
或者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更加沉重的痛苦和创伤?
“我才不希望给你留下那样的印象,虽然确实不怎么坚强。”
罗德这样说着,随后生硬地转移话题,“会长今天不在吗?”
“在的。”米拉收拾好心情,“会长在二楼写检讨书。”
“哦。”罗德心不在焉地回应,随即意识到不对,“检讨书?会长在写检讨?他要向谁检讨?”
“当然是评议会。”说起这种事,米拉终于又带上笑容,“因为格雷被人投诉‘性骚扰’。”
“格雷怎么可……”
罗德下意识要反驳说格雷不能是这种人,但是想一想那个人的脱衣癖,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真的做了?”
“当然没有实质性的举动。”米拉笑道,“他只是在护卫某位市政府官员的马车出行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而已。”
罗德看了一眼现在只穿着一件大裤衩在和人聊天的格雷,不愧是他。
“委托人妻子和女儿都在那辆车上哦。”米拉似乎又开始幸灾乐祸了,
“如果不是格雷在半路上击溃了一伙强盗,完美地保护了她们,最后就不是投诉这么简单了。”
“那为什么是会长在替他写啊?”罗德有点心疼会长,老爷子可是很照顾他的,居然要替格雷背锅。
“因为格雷是公会的一员,他在执行委托期间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着公会。”
“就是因为这样,善后、道歉之类的事情,都要由公会来出面。当然,事后要怎么教训格雷,也要由会长决定。”
米拉目光柔和地看向二楼,“会长就像是大家的父亲一样,尤其是对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