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不喜欢死士。蓄养的死士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被冼脑的死士,他们无脑忠诚于自己主子,为了主子的一根头发可以自刎谢罪,典型的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一种是春秋时期的死士,他们受到主子莫大恩惠,又因为还有亲人顾虑,当需要他们赴死时,他们迫不得已上演一场燕赵悲歌的侠客故事。
崔建属于第一种死士,区别在于他忠诚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种信仰。这也是不能杀张雅的原因,杀张雅破坏规则,会导致信仰崩塌。
崔建猜赵爱也是第一种,属于从小被培养冼脑的死士。说好听点叫忠臣,忠君的那个忠臣,和宰相门前的狗腿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主子和信仰不同。信仰的规则在明处,而主子的喜好和脾性变幻莫测。要么说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虽然都是第一种人,但崔建打心眼看不起认主甘当狗的人,无论主子是明君还是昏君,狗始终是狗。
崔建少见的长时间沉思不表态。李然比较了解崔建,崔建无论是否支持自己的决定,都会说出来。不表态代表崔建犹豫。崔建在平衡两边的轻重,以此决定是否要为了公司委屈自己。
崔建转头看见了雪樱,见雪樱一脸关切看自己,伸手揉了揉雪樱的脑袋,道:“当然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些人居心叵测,导致雪樱身处险境,匹夫一怒,也能血溅五步。”前半句说的是赵爱,后半句说的是二叔。
李然道:“我同意,如果有人想搞七搞八,我不介意和他搞九搞十。”
二叔道:“两位放心。我和雪樱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血浓于水,安排赵爱肯定是为了雪樱的周全。再说,雪樱在整件事中无足轻重,什么阴谋诡计也算不到她头上。”
崔建:“这话好矛盾,一边说留赵爱周全雪樱,一边说雪樱无足轻重。”
二叔解释道:“如果保护不周,歹徒不介意攻击雪樱造成恐慌。之所以说雪樱无足轻重,是因为她在云家等同透明人。”
李然读出了更多信息:“你怀疑云贵父子的事是你们云家内部的事?”
此话一出,云七脸色一变:“李经理,你这么说,不等于说整件事和我父亲有关?”
李然笑了笑,没有接话,也不道歉,他的职位没有交际的必要。
云七有这样的态度,说明云家内部已经有同样的认知。将二叔派到韩国处理这件事,估计还有各种门门道道的说法。其中关系想想都头疼。
李然看崔建,人还是单纯点好。
李然道:“好,雪樱的安保工作就由崔建小组负责。赵爱暂时无法配枪,考虑到你们的业务能力与表现,赵爱你得服从崔建的安排。崔建你作为地主,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可以适当的配合赵爱。”
崔建把老子听不懂的眼神扔给李然。
李然无奈解释:“工作上她得听你的。只要不妨碍工作,不妨碍你,你就别理她。”
赵爱脸露迷惘,问:“假设在工作中他要求我脱光呢?”
李然道:“那就脱,你必须相信崔建,他对你任何要求都有原因。”
崔建惭愧,其实自己不是那么敬业了,实际上大部分工作时间自己都在摸鱼。
李然:“崔建,赵爱的住行暂时由你安排,每日会给你两百万的额外补贴。”
崔建看佣人房:“你住那间贵宾房。”
赵爱点头:“你让我住哪个房间,睡哪张床,我都听你的。”
崔建看赵爱:“你还要不要好好说话?”
赵爱一笑:“OK。”
二叔站起来:“就这样吧。”
李然也站起来:“云先生,我送你。”
崔建对赵爱认真道:“别太有自信,也别乱来。”
一边的雪樱翻译:“女人,你惹不起我。”
赵爱露齿一笑,可可爱爱的,哪能和文胸藏毒针的恶徒联系在一起。
“赵爱,你自己整理房间。”交代一句,崔建走出客厅,到庭院和送走二叔和云七的李然见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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