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当中有大量的运输船,它们装满货物顺流而下去往三川郡。
但这个时候胡亥忽然发现了一个逆流而上的烟囱。
“那是什么?”胡亥惊喜道。
车夫看了看兴致勃勃介绍道:“这是朝廷新弄的蒸汽轮船,这东西倒是奇怪,只要吃煤就可以动起来,完全不需要船桨船帆。只是运费太高了,顺流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用这蒸汽船,但逆流而上的时候,比起纤夫拉船和水手划桨,蒸汽船就便宜很多了,现在三川郡到关中的商队经常使用蒸汽轮船拉货。”
胡亥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了,两年前他抬投了五百万钱,也算是这蒸汽轮船的东家。
当时他也没想的那么远,只是觉得蒸汽轮船有发展前景,又比较契合自己的飞亥造船厂,想着要是蒸汽机能弄出来,安装到自己的船厂上,能赚一笔,所以才投了500万钱,但很快他就把这事情给忘记。
却没想到墨家如此谦虚,当初说想要弄出实用性的蒸汽轮船极其困难,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办不到,却没有想到现在却已经可以推着上千料运输船逆流而行了。
胡亥看到这艘蒸汽轮船哈哈大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柱子迟疑道:“胡亥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敢回赵里,要不我们先到长安城待一段时间。”
柱子以为胡亥不敢回赵里,这才发狂了,毕竟几亿的家产说没就没了,他胡亥哥能忍到现在也算是英雄豪杰了。
胡亥笑道:“某就是那蒸汽轮船的东家,两年前某投了500万钱,却没想到这蒸汽轮船真造出来,我们有东山再起的本钱了。”
对胡亥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两年前的一次偶然行为,居然给他留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轰隆,轰隆,呜,呜,呜!”忽然一条长龙一样的东西从另外一条轨道上快速的穿过。
胡亥愕然道:“蒸汽火车?”
这是他在蒸汽博览会上见过的,当时只能运载八个小孩,而现在他看到的蒸汽火车却拉着三节车厢,显然现在看到的蒸汽火车,和他两年看前看到的蒸汽火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车夫一脸羡慕道:“这是朝廷新车,能载几百石的货,跑的也不慢,更关键这玩意不用马,只要吃煤就可以跑,驾驶这铁火车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也能驾驶这铁火车。”
朱沛看着带着烟囱快速离开的火车愕然道:“这还是某认识的大汉吗?某怎么完全看不懂这些东西?”
不是没有船桨船帆的船,就是烧煤的车,一个个看上去都像神话当中走出来的东西。
胡亥感叹道:“是呀,大汉日新月异,稍有不慎就会被甩掉,这火车,蒸汽轮船出来,天下的格局要发生改变了。”
大汉历十二年九月三日,长安城,赵里。
此时已经快到秋收,赵里的农田当中风吹麦浪,发出哗哗的声音,回到赵里的胡亥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金色的美好。
“胡亥,你回来了!”一个赵里的村民看到胡亥三人惊喜道。
“胡亥回来了!”四周的村民纷纷大叫。
赵里的乡亲人的热情,倒是让胡亥有几分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意思。
倒是柱子对这样的气氛非常高兴,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赵里就是他的家。
而后他奇怪问道:“你们怎么不去纺织厂做事情,反而一个个坐在田边。”
村民听到这话叹口气道:“纺织厂都倒了,哪里还有事情可以做。”
“胡亥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上苍总是要这样捉弄人呐,不放过我们,也没放过胡亥。”
跟着胡亥吃饭的戚乡青壮已经提前一步回乡了,他们也带来胡亥钱庄破产倒闭的消息,这让赵里的村民唏嘘不已,自己村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人,还可以带来自己的子嗣发达,却没有想到倒在这波经济危机之下。
“胡亥,回来就好,没有钱庄不要紧,你在赵里的百亩田地,为兄还给你留着,我们就安安心心种地。”这个时候扶苏走过来道。
胡亥笑道:“兄长,小弟又没有赔光身家,这田还是交给兄长吧。”
赶过来的江涛听到这话喜道:“常言道船烂还有三分钉,某就知道你胡亥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亭长王文带着期待道:“胡亥,伱是行商的老手了,现在纺织作坊也停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虽然赵里的百姓种田也饿不死,但他们已经习惯了手工业带来的利润,再让他们接受一年只赚3000的生活,赵里的百姓是很难接受收入如此下降,而现在胡亥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翻身的希望了。
但胡亥却叹口气道:“现在纺织业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了,一台纺纱车,纺织机的价格高达几万钱,已经不是我等小民可以弄的起的,强行再开纺织厂,那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