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临淄城。
张耳约刘邦到临淄城街道上的一个酒馆。
张耳对刘邦道:“张相已经派了使者说了,这次分封诸侯之事,大汉将会彻底消除外藩,内藩之别。留在中原的诸侯一律推恩,不想推恩的诸侯则要迁封到大汉之外的领地。”
刘邦笑道:“天子早就应该这样办了,凭什么我们这些功臣辛苦才能建立一些诸侯国,魏咎这些人凭借血脉就可以得到一个诸侯国,六国早就被暴秦灭亡了,现在这天下是我大汉打下来的。”
刘邦不怕推恩令,反而怎么推恩都推不到他头上。
张耳道:“张相说以我这次要有功劳,要是我想留在大汉境内,就会给某一块3000户封地。要是在大汉之外,可以在大漠分封一个诸侯国,考虑大漠荒凉,草原收益低,在大漠的诸侯国可以比大汉境内大10倍。”
刘邦喜道:“兄长这还有什么好迟疑的,留在大汉境内您最多只能做一个汉吏,但去了塞外您却可以成为诸侯王。这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张耳道:“但塞外毕竟太荒凉了,尤其是大漠还要直面匈奴人,同时建立一個诸侯国开销不会很小,虽然朝廷会贷款1万金,但这也是杯水车薪呀。”
张耳没有太大的家世,这些年他虽然是代国的国相,但家产却算不上多。他担心真分封到塞外,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去建设诸侯国,更加担心受到匈奴人的进攻。
刘邦劝说道:“兄长啊,大漠虽然荒凉,但也得看在谁手中,您现在不看看大汉是什么行业最赚钱,就是纺织行业呀,今年少府的纺织业就赚了十几万金。
儒生喜道:“能得沛侯看着,晚生不后悔。”
儒生大喜道:“某有一言,请沛侯看。”
刘邦笑道:“是不是人才也要看他所处地方,这个儒生在大汉自然不值一提,但去了我沛国却是少有的人才,大哥伱想想看,辽东那地方除了野人还有什么人?
“诺!”儒生恭敬行礼道。
“您是沛侯吗?”一个儒生对着刘邦恭敬行礼道。
“至于直面匈奴人,那更是天大的好事情,没有匈奴人,您怎么继续立建功立业?怎么继续扩大自己的诸侯国领地?这又不是让兄长你一个人直面匈奴人,而是所有在漠南的诸侯都要面对匈奴人,有天子在后方支持你们,哪里还用担心什么匈奴人,匈奴人不来则已,来则是给兄长你们送部众呀。”
刘邦淡然道:“看你这文章也算是有点见识,不过我沛国荒凉,建国才两年不到的时间,你要跟了本侯,确是要吃一段时间的苦,可不后悔?”
而张耳这段时间和刘邦待着一起,他发现不管什么人向刘邦投贴,他几乎就是来者不拒,光他看到的就有几十人。
刘邦接过看了看,却是老生常谈的儒家教化之道,没有任何新奇之处。
这让张耳就感到奇怪了,总不可能每个求见刘邦的人都是人才吧。而且儒生不是刘邦最反感的人。
刘邦拿了自己的一张名帖给他道:“诸侯大汉结束之后,你拿这张名帖去齐王宫,说是沛侯的门客,自然会有士兵带你来见本侯。”
说完他算是递出一份书信。
“兄长,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留在大汉境内,传承三五代人,贵族也会变成平民,但在大汉之外的封国却是我们自己的,可以一直传承。”
刘邦和张耳都是游侠,性格上放荡不羁,不尊礼法,而这些却是儒生最看着的,所以两人都看不起儒生,认为儒生迂腐不堪。
张耳被刘邦一直传承的话说服,决定还是去塞外建立一个诸侯国。
天下五十个郡守,哪个郡守不是在发展纺织业的,民间商贾也是大量投资纺织业。您的封地在大漠,大漠上还会缺草场吗,您养上一群羊,不管是卖羊毛,还是自己也弄一个纺织厂,都是极其赚钱的。”
这要是在几年前,刘邦必定会嘲讽这个儒生虚言大义,但经过在辽东一年多时间,明白只要是人,放对用处就是人才,他清楚辽东野人太需要教化了,哪怕多一个多认字读书的人,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等那个儒生离开之后,张耳奇怪道:“你不是一向看不起儒生的,怎么现在却接纳他们?”
比起简朴的徐凡,项羽就极其奢华了,虽然因为财力的关系,他没有新建宫殿,但却重修了齐王宫,徐凡占据临淄之后,留下一座宫殿自己居住,其他宫殿全部用来安置各方诸侯。
沛侯看中自己,这是要飞黄腾达的节奏,有什么好后悔的。
刘邦道:“正是本侯。”
沛国附近的野人只会打猎,放牧都放不好,大汉的农夫去了我沛国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铁匠,木匠,石匠去我沛国,我这个沛侯都要对人家恭敬行礼,生怕人家一个不满意再回到大汉去了。要不然您以为这次大清洗是我什么,还不是我等诸侯国野人太多,需要汉人来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