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
周遇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见沈南月面上风轻云淡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两人回到家,刘管家让沈南月去找安安一趟。
说是安安有话要对沈南月说。
沈南月让周遇深先去休息,自己则是去了安安的房间。
房间内,沈安安穿着深色系的睡衣,头上戴着一顶沈南月亲自设计的渔夫帽,遮住她大半张脸。
“安安?”
沈安安转头,刚想开口就被沈南月的眼神制止。
她笑着拍了拍旁边的地板,无声招呼着沈南月过去坐。
沈南月走过去,学着安安的样子,盘腿坐在地毯上。
沈安安手中握着一个平板电脑,在沈南月以狐疑的目光看向她时,她已经埋头开始在平板上打字了。
‘姐姐,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答应我,听完后别激动。’
见沈南月点头,沈安安接着开始打字。
‘姐姐,我发现父亲当年的死,有蹊跷。’
屏幕冷白的光照在沈南月的脸上,骤然紧缩的瞳孔与瞬间惨白的脸色交相辉映。
“怎么回事?”
她张口,喉间黏稠喑哑。
沈安安低头继续在平板上打字。
‘父亲当年因身体原因抑郁而终,我们都以为父亲是家里公司的双重压力下,才生病去世的,但我最近才发现,父亲临终前见过一个人。’
“谁?”沈南月问道。
‘陈天明。’
平板上的三个字,在沈南月泛着涟漪的内心瞬间澎湃起来。
她惊讶抬头,“陈暮的爸爸?”
沈安安点点头,继续打字。
‘十年前,我亲眼看到母亲气冲冲地从父亲书房里走出来,应该是两人吵了架,没多久陈天明就进了书房,但他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一个小时后父亲就被紧急送往医院。’
‘陈天明和父亲曾经关系很好,所以我当时也并未当回事,但从我这三年被陈家人囚禁后,我发现陈家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干净。’
沈安安右手没有烧伤的痕迹,苍白的指尖与左手疤痕累累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指尖轻轻在冷白屏幕上打下一串串冰冷的文字。
‘陈家此前一直将我关在城郊外一栋荒废的别墅,我在那里隐约听到微弱人声发出的求救声,之后因为要做陈婷的移动血库,才将我转移到丰城里来。’
‘来丰城之前我身体没恢复,又被蒙着眼,恍惚间只觉得领头的那道男声,就是陈天明的声音。’
沈安安自小智力超绝,她的判断几乎从未出错。
她说是陈天明的声音,那绝大部分概率就是陈天明。
沈南月心中蒙上一层迷雾,迷雾之下,是被忽然涌上的冰冷发怵覆盖的恐惧。
她曾因为陈婷房间的画作,怀疑安安在陈婷手上。
却从未怀疑过,曾经与父亲这样要好的陈叔,竟疑似害死父亲的刽子手!
‘姐姐,派点人保护小七吧。’
沈安安严肃的表情,让沈南月心下明了。
医院内小七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因为安安拜托他查了不该查的事。
今天那群打他的小混混,或许就是被那些人派来报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