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众人面面相觑。
洛山止步，与凌寒远对视一眼，二人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一左一右的开始防备，“莫要中了圈套，控制呼吸。”
大口大口的呼吸，会让他们不慎将这些呼进去，万一真的……可就在劫难逃了！
“家主？”底下人有些心惊胆战，警惕的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任何异常。
空气里的腥臭味倒是有些熟悉，像极了那年……
“好像是那年的……”望秋迟疑着开口。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紧接着便是各自缄默，似乎已经说到了点子上。
没错，像极了屠戮鲛族的那次。
满目都是殷红，鲜血浮在水面上，在阳光中漾开阵阵血色涟漪，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鲛族的腥味，于空气中混合成诡异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洛山没说话，一旁的洛商行却是脸都白了，“是鲛族？没死的鲛族都在这里？他们要报仇，要杀了我们是吗？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你闭嘴！”洛山冷声呵斥，“再乱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到了这地步，亲儿子也得翻脸。
洛商行不敢再开口，免得因为自己而导致人心浮动，到时候就真的……
“望秋？”凌寒远将希望寄托在望秋身上。
望秋点点头，“我知道，跟我走！”
水族的气息，鲛族的气息。
浓郁得化不开的腥臭味，让有些人开始干呕，呕吐声此起彼伏的，但没人敢停下来，还是牢牢的跟在后面，一旦落单便是死！
望秋的脸色愈发苍白，到了最后几乎迈不开步子，她对这些腥臭味没有太大的反应，可心里的压力才是真的致命。
“母亲？”凌明安上前搀住了她。
望秋喉间滚动，额角的冷汗细细密密的渗出，她略显木讷的转头看向凌明安，继而徐抬起手，徐徐指向前方，“在前面。”
“母亲？”凌明安只觉得心惊肉跳。
凌寒远沉着脸，“看好你母亲，我去看看！”
“待在这里！”洛山叮嘱洛商行，“所有人留在原地莫要轻举妄动。”
洛商行快速走到了凌明安身侧，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动作。
前方，腥臭味更浓。
但是，恍惚间可以听到水声，从轻至重，最后好似波浪声。
如海似湖面，风中隐约有血腥气。
洛山和凌寒远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青葱崖壁，藤蔓缠绕。
底下有长河掠过，波涛汹涌。
恍惚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波涛汹涌之中翻转，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好像是……”洛山顿住脚步，只觉得头皮发麻，脑瓜子都要炸开了。
凌寒远直接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瞧着那几个光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们带着人冲进鲛人湾的场景，也是这样的碧波荡漾，也是这样的若隐若现。
于是乎，他们用了计策，将沉在水底的鲛人全部都骗上了水面，在所有鲛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去头剖珠，再借着鲛珠的力量沉入水底，将整个鲛族的领地都掀了个底朝天。
忽然间，周围有小气泡浮现半空，瞧着宛若置身于当日的水境之中，有水草有浮游小鱼，有各种珊瑚海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