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脉都有不同的秘法,我这一脉从祖上传下来,秘法名为拘神遣将。”
二叔公背着手,房间内踱步。
“起坛点神,于神坛前调遣天兵天将,和你跺地请神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作为师父,二叔公年纪大了,展示起来或许困难,但在教徒弟方面却经验十足,年纪足够大见识的足够多,简直是活着的百科全书。
“跺地是借神明法力加持于己,降妖伏魔,虽然威力巨大却折寿伤身,能少用还是少用。拘神遣将却是点神为兵马元帅,调遣天兵天将,有神明加持,非但不会伤你反而能保你出入幽冥,护你仙成!”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见你真的调来过天兵天将啊,二叔公?”朱大肠作为弟子也一起听,但他思考是用大腿的,学习的心没有,偏爱提问一些让人恼火的问题。
“老婆饼里真的有老婆吗?煲仔饭里真的有仔?老鼠粄里有老鼠?我师父的师父这么教给我师父的,我师父这么教给我的,我就这么教有问题吗?”二叔公一番反问。
“我就是随便一问,二叔公,你有点急了。”
“我急了吗?”
“你是有点急。”
谭文杰默默不语,朱大肠自己搞出的事情,让他自己承受火力好了。
“是你讲还是我讲?”
“当然是你讲,嘿嘿你讲。”朱大肠缩到谭文杰的身后,又宽又壮的一个汉子,却和小家碧玉一样羞答答躲着,直到确定二叔公不会打自己才敢回来。
“哼!”二叔公哼一声,然后继续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起坛容易,请到神明降临却不容易,若是成功可以借令旗加护自身。”
说着二叔公一指早已摆好的法坛,今日上课教徒,他十分用心,谭文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认真教导自己的好处。
他搞清楚了拘神遣将10m范围是什么意思,以法坛长桌为中心,游走斗法时所覆盖的范围。
如果有神明加护,斗法时便能立于不败之地,邪祟靠近,说不定还会被反伤。
二叔公所说的令旗为三角形,旗面黄色,锯齿红边,旗杆是藤制的,上面写着“敕召万神”。
他将令旗拿来走到二人面前,然后突然一抬手砸在朱大肠脑袋上:“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令旗吗?”
朱大肠连忙去看令旗。
谭文杰却问道:“师父,请神相助,神明一定会来吗,若神明不来呢?”
如果请不来满天星宿,诸天神佛,这招岂不是没用。
“咳咳,不来的情况更多些。”二叔公有一些尴尬,“你请天上的大神,神有交际应酬也很忙的嘛。”
懂了,还是得拼人际关系。
神仙可能也要搓麻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搓个通宵很正常,如果不小心输红眼上了头,连续通宵个一年半载,下界弟子一辈子可能都请不到神到坛前护持。
合理,非常合理!
自己目前的在神仙中的人际关系只有周仓将军。
也不知二叔公能否帮忙引荐几位,他也不贪心,不求三清祖师到坛前应卯,像是二十八星宿,雷部众神,九天玄女等,拉扯拉扯也是可以的吧。
“师父您请过哪几位神明到坛前护持?”
“咳咳,那就多了!”正说着,二叔公目光忽然转移到朱大肠身上,发现他傻子似的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令旗,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砸在其脑袋上。
“哎呦!”朱大肠揉着脑袋,满面茫然,自己怎么又挨打了?
二叔公:“看令旗干什么,看我啊!”
谭文杰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够乖,就知道长着和九叔类似模样的人都是小心眼。
……
“……我说的你是不是不信啊?”朱大肠放下碗,一脸真诚看向谭文杰。
谭文杰扫了一眼桌上叠起来的碗,回答道:“信!你都吃了4碗,我再不信岂不是亏大了。”
“哎呀,今天被二叔公打了好一顿,肚子饿的厉害。”朱大肠揉着肚子,心满意足。
他没老爹,是二叔公带大的,从小被打到大,挨揍只能算小事。
“这家店是我表兄弟的未来岳父开的,味道不错吧。”
“是啊,多走了半个小时来这里吃茶,肯定好吃。”谭文杰点头,认可了朱大肠的推荐,比安妮家的茶楼味道好许多,但是环境却又差许多。
价格亲民,南来北往者多,像菜市场一样,吃茶可以,谈生意就不行了。
“不过怎么有这么多公子?”
那些公子哥也不是什么人物,最多是富户之子。
但也不能说这群人没本事,据谭文杰了解,这群人最擅长便是“拉良家下水”,若你手中有钱,他们便会哄着榨干你,事后还让你欠下巨额借债。
而且官民勾结也运用的炉火纯青。
一着不慎还会染上鸦片。
其耳聪目明,谁有钱谁没钱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却不敢凑到谭文杰面前来,不是谭文杰的钱不香,而是他们玩的太低档了,都是没什么技巧的傻硬粗,真正到了谭文杰这种程度的有钱人,追求情调,俗的不玩,可是那风花雪月的东西最耗费钱财,这群“公子”却连入场券都掏不起。
“还能为什么?”朱大肠撇撇嘴。
“小珠!”远处有喊声。
“哎,来了。”
谭文杰转头看去,只看见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正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