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人立马冷下脸来:“不滚,你想怎么样,傻狗。”
黄枭阴沉着脸,一脚踢了出去,但还没等踢到那胖子就让赶来的段天给拉了回来。
“算了,大早上的人来人往,想进局子啊。”
段天拉着我和黄枭,不让我们动手。
那胖子还在挑衅:“怎么了,动手呗傻狗,三个傻狗,来打我嘛。”
我昨晚已经进了一次局子,不想这么快又给方定山添麻烦。
我指着这胖子说道:“你们有种就趁我一个人上街的时候来监视我。”
说完,我和段天拉着黄枭转身离开。
到了公司后,我们去找张万年,把昨晚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后,眉头深深皱起,好像并没有因为我们毁了江晓光的尸身而感到高兴。
“你们只要没有彻底毁了江晓光的尸身,他还是会复活。”
听到张万年的话,我们顿时愕然。
段天忙说:“心脏和脖子各捅了一刀,这都能复活的话,说不过去吧。”
张万年叹道:“你们想想,这江秉文是单纯地想让江晓光死而复生吗,肯定不是,他是在试验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邪术,所以重点是那五个死去的工人,他们现在已经被献祭了,这五个工人的命格不可能单纯地去作用于一具肉身上面,肉身不过是物质组成,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昨天我去找你们师叔老王讨论过这件事,老王见多识广,他跟我说了一个历史典故,这个典故被记录进了正史里面,叫‘大乘之乱’。”
“有趣的是,在野史记载的‘大乘之乱’里,出现过很类似的邪术。”
大乘之乱?
我愣了几秒,想起来我好像看到过!
那是上高中的时候,我爷爷书房里的那些书,有一本历史书,里面记载过这个历史事件。
“大乘之乱,讲什么的……”
黄枭和段天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说这一历史事件。
我给他们讲道:“据《魏书》记载,北魏时期的冀州,有个擅长妖术的僧人叫法庆,他蛊惑了一个叫李归伯的人归顺他,然后这个李归伯又去蛊惑了自己的家人,他和他的家人又一起去蛊惑左邻右舍,让很多人归顺了这个法庆。”
“有了信徒的法庆就开始创立宗教,叫作大乘教,由法庆担任教主。这个大乘教其实就是碰瓷佛教,因为佛教有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更多信仰佛教的人来归顺他。”
“法庆成立大乘教之后,开始制定教规,他规定信徒只要杀一个人,就为一柱菩萨,杀十人就为十柱菩萨,也就是杀人越多,在教里的地位就越高。然后这个法庆觉得光靠教规来鼓励杀人还不够,他研制出了一种药,这个药能够让人发狂,激发人的杀性。”
“据魏书列传里的记载,有这么一段话,说‘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皆不相知识,唯以杀害为事’,也就是服下这种药,连自己身边人都不认识,见人就杀。”
“后来法庆的信徒多达五万人,他用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控制这些人大开杀戒,屠杀了很多百姓和官差,还有不愿意归顺他的佛教信徒,让整个冀州城化为人间地狱。并且这个法庆还宣扬新佛出世,除去旧魔。”
“旧魔是什么,就是指当时的北魏朝廷,所谓的大乘之乱,也就是这起叛乱事件。”
听我说完后,张万年点了点头:“没错,说得很详细。”
段天和黄枭听得目瞪口呆:“这……能是正史上的记载?这能记载到正史上?”
我点点头:“这确实就是正史里的记载,虽然我也觉得很扯。”
这扯在哪,比如那个法庆研制出的狂药,只要人服下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见人就杀。那这些服了药的人,难道不会自相残杀吗?不会攻击队友吗?
而且法庆是怎么控制这些已经发狂的人的?人都发狂了还怎么指挥呢?
所以我对这一段正史也颇有些质疑,我觉得真正的大乘之乱恐怕没有史书上记载的这么简单。
段天反应过来:“那野史记载的大乘之乱,是不是沾点玄学……”
张万年笑道:“据野史所说,法庆一开始蛊惑的那个李归伯,也就是他最早的那个信徒,被法庆蛊惑着去杀了自己全家,然后李归伯提着一家人的头颅到法庆面前自杀。”
“自杀而死的李归伯,很快又被法庆用邪术复活,但死而复生的李归伯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魔,可道教的神话体系里,魔并非这么产生,所以野史中对李归伯的记载是‘人魔’。”
“此时的李归伯,能够不断蛊惑人心,让法庆的大乘教不断壮大,而他还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够控制这些信徒杀人,哪怕是让这些信徒去杀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这就对应了魏书里的记载:父子兄弟皆不相知识,唯以杀害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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