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想错了,他和祂这样打下去,神不会死,但会有人死。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撑不了太久。
“你们人类法师在试图切割世界之极,把我们放逐出主世界。”托特又感知到极地边缘奥法元老们的企图。
祂自身反对这样的做法,当初秩序之主放出仪式方法和权能的时候,祂就认为这并非有效,事实也是如此,起初定点爆发的母神污染还可以“打包”,但最近帝国中部的爆发已经泛滥,随着食物和水源在不断扩散,并且民间对母神的信仰崇拜逐渐萌发。
可以预见的是,昔日矮人的国度,现在掩埋无数遗骸的地下城市也将变成母神渗入的魔窟。
不过托特当下还是决定助推一把那些凡人施法者,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隔绝难近母的影响。法师们还只能针对物质位面切割,而祂将同时扭曲和封锁对应的象征界
不是,你怎么在战场一线还能探知天下事的?隔这摸鱼呢?罗夏心里吐槽,手上动作还不能停,用绅士棍法挑开对手的攻击,然后顺畅衔接邦邦邦。
只是反击的频率越来越低,招架格挡越来越困难。
原本他感觉有些虚弱了,托特分给自己的力量更多的是负担,是激发他自身特殊的“大力丸”,和罗夏相性唯一相符的或许只有增强法师的属性,偏偏此时最有效的手段是“真·物伤”——用原世界物理法则给对面那个奇怪家伙打出成吨伤害。
就在逐渐虚弱的时候,他突然又获得新的力量,不过并非托特那借巴兰之手强行灌顶来的,而是温柔、与自己契合的支持,是来自德律雅茨。
罗夏心头一暖,揍难近母的力道又回来了。
这次母神不再嘶吼,祂怨毒地扫过罗夏,霎时间罗夏耳边仿佛响起了一段呢喃之音,不过隔了十分久远,听得不太真切。
是托特屏蔽了母神的污染,可惜祂没有阻止母神的行动。
“祂的怒气在消退高峰沉于深渊,祂的怒火没有散去,而是转为更深层、更强大的力量.”
“没用吗?”罗夏手里的撬棍又敲过去,没想到难近母这次直接用手握住了它,黑气腾腾下,两界的规则交错,以握住撬棍的手为焦点时空开始变得扭曲,而罗夏的撬棍开始出现裂缝,在【全知视】中,规则开始缺失和模糊,属于母神的异常逐渐占据上风,开始取代崩溃和错误。
喀啦.罗夏的“圣剑”崩碎。
不过罗夏本身并没有受到伤害,事实上是他见情况不对主动放手。撬棍不过是概念的具现化,失去了他的支持,溃散是意料中的事情。他也没有为失去武器惊慌失措,而是换一种方式。
他开始扭曲起周身的魔力,从以往的拿手好戏——控制这些玛纳更进一步,直接改写它们的存在形式。在【全知视】中,这些能量的一切参数都向罗夏敞开,不仅仅是可视,还是可编辑的状态。他像一个笨拙的程序员,未经测试就大刀阔斧地改造这些和世界、和魔法力量密不可分的参数。
魔力特殊的弦化开始,它和法之树、象征界的关系被切割远离,倒向了物质界。在罗夏看来,这是造物主分发自己权柄的工具、端口,现在他要暂时关闭它,也是为了消除母神的影响。
托特也为之侧目,祂没想到一个刚刚获得神权的凡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既是为罗夏获得的权限感到惊异,也是为他的鲁莽感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