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突厥的增援部队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浩浩荡荡地赶到。那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乌泱泱的一片,伴随着漫天飞扬的尘土,犹如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沉重的马蹄声、嘎吱作响的车轮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剧烈颤抖,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
他们携带着令人胆寒的巨大投石车和高耸巍峨的攻城塔,那投石车的车身由数根粗壮得几人合抱才能围拢的坚硬木材搭建而成,木材上还留着粗糙的斧凿痕迹,似乎在诉说着制作时的匆忙。
上面装置着巨大的杠杆和粗如儿臂的绳索,仿佛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攻城塔则由多层坚固的厚重木板拼接而成,每一层的边缘都布满了尖锐的铁钉,散发着森冷的光芒。远远望去,那高耸的攻城塔令人望而生畏。
“给我攻!”
突厥将领骑在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上,他满脸狰狞,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射出来。
他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弯刀,声嘶力竭地一声令下。其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急躁。
随着他的命令,投石车旁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肌肉紧绷,汗流浃背,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们齐心协力地将一块块如同小山般巨大的石块装填进投石车中。
伴随着一声声沉重而恐怖的“嘎吱”声,那巨大的杠杆被数名士兵用尽全力拉下,然后猛地松开,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砸向县衙大院。
然而,当这些携带着千钧之力的巨大石块撞击在坚实无比的水泥墙上时,水泥墙只是微微颤动了几下,发出几声低沉而厚重的闷响,仿佛是在轻蔑地嘲笑敌人的不自量力。
除此之外,水泥墙并未出现任何破损,依旧巍然屹立,坚不可摧。那平整光滑的墙面,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冷冷的光芒,像是在向突厥人示威。
那些攻城塔在士兵们的奋力推动下,缓慢而艰难地靠近院墙。但当它们靠近之后,士兵们却绝望地发现,攻城塔的高度与那高高耸立的院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够不到墙头。
原本满心期待能够借此攀爬上院墙的希望瞬间破灭,就如同幼小的孩童妄图去触摸高悬天际的璀璨星辰一般,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那样的令人绝望。
突厥将领看到此番情景,气得暴跳如雷,他的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蚯蚓。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
他怒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难听。他挥舞着弯刀,胡乱地砍向身边的士兵,那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带起一阵血腥的风。
“继续攻!攻不下来,提头来见!”
他疯狂地咆哮着,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士兵们在他的逼迫下,更加拼命地操作投石车和推动攻城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可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换来的依旧是徒劳无功。投石车的绳索因为过度使用而开始出现断裂的迹象,嘎吱作响的声音仿佛是它痛苦的呻吟;攻城塔的轮子在地上艰难地滚动,不时陷入坑洼中,怎么也推不出来。
气急败坏的将领失去了理智,他抽出佩剑,一剑斩杀了一名操作投石车失误的士兵。鲜血四溅,喷射在周围士兵的脸上和身上,那温热的鲜血瞬间让他们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被斩杀的士兵倒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充满了对死亡的不甘和对这场无望战斗的疑惑。周围的士兵们惊恐万分,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战场上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突厥士兵们的士气低落至极。有人开始低声咒骂,有人眼神呆滞,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失去了灵魂。
可县衙大院依旧稳如泰山,突厥人的进攻毫无进展,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在这残酷的战场上做着无谓的挣扎。
眼看着久攻不下,突厥将领心急如焚。他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阵前来回焦躁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话语粗俗不堪且充满了愤怒。
“传我命令,集中所有投石车,对准一个点攻击!”
将领再次声嘶力竭地下达了指令,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嘶吼而变得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