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皱起眉头,神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目光威严如炬,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沉沉地问道:
“王珪,证人呢?”
王珪心头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急忙躬身,整个身体都弯成了近乎直角,诚惶诚恐地说道:
“陛下,臣这就叫证人上殿。”
随即他急切地挥了挥手,神色匆匆,脸上的肌肉都因紧张而微微抽搐,叫来了四五个家将。
这些家将一上殿,那模样便如恶煞一般,个个横眉怒目。其中一人更是恶狠狠地瞪着程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是程俊截杀了王公子。我们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程俊听闻,顿时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他们,大声反驳道:
“你们胡说八道!我与王仲修无冤无仇,为何要截杀他?
你们分明是受王珪指使,故意诬陷于我!
这几个人当天根本不在现场,这是王大人为了报复我,蓄意造的伪证!我也有证人,那便是薛海。”
此时,李渊大声喝道:
“都给朕住口!待薛海上殿,自会真相大白。”
朝堂上顿时一片嘈杂,群臣开始交头接耳。
秦王府一派,以程俊的爹程咬金为首,他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大声说道:
“陛下,我儿程俊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这等恶事,定是被冤枉的!
这王珪平日里就心胸狭隘,指不定在使什么坏心眼!”
程咬金身后的一众大臣也纷纷跟着叫嚷起来。
“就是,王珪向来心思不正,怎能轻信他的一面之词!”
“程俊公子光明磊落,岂会干这等杀人之事!”
太子府一派,以王珪为首,他回击道:
“程咬金,你莫要在此偏袒自家儿子。事实俱在,岂容你胡言乱语!”
“哼!你们秦王府一派就是护短,如此明显的罪行还想抵赖!”
“程俊杀人证据确凿,你们还在这强词夺理!”
秦王府的大臣们气得脸红脖子粗,喊道:
“你们这是污蔑,纯粹的污蔑!”
太子府的人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道:
“休要狡辩,真相就在眼前!”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朝堂上充斥着叫骂声。
不一会儿,薛海脚步虚浮,如踩在棉花上一般,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地进殿。他的双腿发软,颤抖不止,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几乎站立不稳。
在李承道那如恶狼般凶狠且带着威胁的目光,以及王珪那几欲吃人的目光压迫下,他嘴唇哆哆嗦嗦,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天和王仲修一起郊游回来,路遇程俊截杀,王仲修被杀,我也身负重伤。”
程俊怒不可遏,吼道:
“薛海,你怎能信口雌黄!明明是王仲修派死士截杀我在先!”
薛海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说道:
“程俊,我……我不敢说谎啊。”
王珪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那笑容稍纵即逝,却被细心的人捕捉到。他连忙拱手,急切地说道:
“陛下,事实已然清楚,还请陛下速速治程俊之罪。”
程俊怒视王珪,说道:
“王珪,你这卑鄙小人,休要得逞!”
这时,秦王府的大臣说道:
“此事疑点重重,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程俊的罪。”
太子府的人则喊道:
“证据确凿,还有何可辩?”
哪曾想,程俊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血书,高高举过头顶,手臂绷得笔直,大声说道:
“陛下,这是薛海所写的血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这血书里详细记载着,李承道和王仲修密谋动用死士截杀臣的全盘计划。
他们计划在城外十里坡设伏,派出的死士共计二十人。
薛海还发誓,若背叛此计划,愿遭天打雷劈,永坠地狱,并且写下了欠臣十万贯的欠条,表明永不为敌。”
薛海看到血书的瞬间,身体如遭雷击,猛地颤抖起来,那颤抖的幅度极大,仿佛整个人都要散架一般。
他抖若筛糠,面如死灰,冷汗如豆般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那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显得狼狈不堪。
李承道忽然快步出面,脚下生风,走到薛海身旁。
他紧紧扶住薛海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薛海的胳膊捏碎,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威胁,恶狠狠地说道:
“你若不想全家老小性命不保,就知道该怎么做。”
群臣中有人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薛海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更加厉害,上下嘴唇不停地碰撞,语无伦次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