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有这个感觉,但一丈黄可以对赌毒发誓,他是认真看的。
之前看万一安的目光是带着鄙夷的,狗日的关系户。很快,一丈黄觉察到文章的细节,“马丁已经在裤袋里塞满了石头,很快,其他男孩也有样学样,从地上捡起最圆最光滑的石头。”
好像是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活动,广场空地的角落还有一个巨型的石碓。
男人有说有笑,女人们交换着八卦消息,放暑假的小孩们,追逐打闹。
和谐的外国乡镇。
主持活动的是萨摩斯,他是煤老板,又没有孩子,有钱有闲,因此乡镇的大多数活动都是由他主持。
[“伙计们,抱歉今天有点迟了。”
“有没有人愿意搭把手。”
“完全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还以为我家男人出去砍柴了呢。”
“后来我向窗外看,发现孩子们都不见了,才想起今儿是二十七号,所以赶紧跑过来。”
……]
看样子是稀疏平常的活动,人们太习以为常了。
一丈黄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当时的娱乐活动少。整个村里就他们家有大彩电,吃完饭就有不少人过来看电视。
反正书中描写的场景,就给到一丈黄如此感受。
“抽彩到底是抽选什么?”一丈黄作为写手,看书多写得也多,大多数时候能想到后续剧情。
故事还通过对抽奖小黑箱的描写——残破,有其他污迹。表明乡镇的摸彩在乡镇流行了非常久了。
“弄得还挺正式,因为传统,所以黑箱残破也不更换。抽选之前,执行官还要念一段压根就没意义的颂词。”
清晰的感受到顾陆作为作者的能力了,一丈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钩子钓着。
每家都要派遣一个当家的来抽纸券。
一人一张。
全部抽完之后就开始开奖。有一张彩券(用铅笔画的黑点),其余都是白色券,顾名思义,书名的抽彩由此而来。
看样子中奖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人们都很抗拒,瞧见别人抽中白纸会叹息。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到底是随夫家还随娘家,有争执。
末尾三百字,都不能说是峰回路转,简直是山河颠倒。
是汽车疯狂甩尾,轮胎皮都被地面的摩擦力磨穿了。就这样狂野的调转方向!
抽彩者特茜·哈钦森,她站在广场中央。
[沃纳老爷子念叨着:“快点,大伙儿,快来。”史蒂夫·亚当斯站在人群的前排,身旁是格雷福太太。
“这不公平,这不对。”哈钦森太太尖叫着,人们向她逼近。]
抽中彩者,会被人们用石头砸!
老人、中年人、小孩一起动手,呼朋唤友的。
家人、亲戚、友善的好邻居,也不留情地挑选最大的石头。
这个转弯太大了,一丈黄先是愣住了数秒。然后感觉到尾椎骨的地方,升起一股凉意。
就好像在普通的环境中,突然一盆冷水泼身上,全身汗毛都立起来。
不夸张,关键是一丈黄没防备。
一丈黄又倒回去看了结尾,有点难以相信。
“卧槽?”
“卧槽!”
“卧槽!!”
三个感叹语,很好的表明了一丈黄的心理活动。
这什么破活动,一丈黄还想到书中侧面描述,抽彩持续了非常多年。
前面很多细节对应,一丈黄想起故事里描写的黑箱上还有其他污渍……不会是鲜血和脑浆吧?
还有之前在看:“在北边的村子里,他们提议要废弃抽彩了。”“尽听这些年轻人的,年轻人只知道抱怨。很快,他们就想退回山洞里住,没人会再想工作,就那样过活吧。”
村里两个老人对话,一丈黄还以为摸彩活动只是类似于祭祀神灵的活动。现在看来尼玛啊!
“恐怖还能这样写?”
“所以《胡思乱想》《邪恶的可能》只是小试牛刀,《摸彩》才是大成之作?!”
这拿什么打?拿头去冲塔?一丈黄亲身感受到“降维打击”的含义。
甚至一丈黄感觉,前面看上去闲聊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后面转折的氛围做铺垫。
全篇快八千字,无一处废笔。
好比前面对德拉科洛瓦太太莽撞普通农妇的描写,后面轻描淡写的“德拉科洛瓦太太选了一块大石头,这么沉,她要用两只手才能搬起来。”
石头是来做什么的,稍稍一联系,就让人感到强烈的不适,这尼玛是人命啊,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
所以这就是天才作家的含金量吗?一丈黄陷入沉默。
《新锐阅读》后续的文章,他暂时也不想看了。
目光瞅着桌面的烟盒,摸了摸只有几支了。
抽着烟,打开门。一丈黄要下楼买烟。
“不对,顾陆大佬的这种写法,模仿性太低了。”一丈黄心里想着,“普通作者根本就不可能模仿。”
铁柱和摸彩非常相似,都是讲述了偏僻乡镇的某种反人类设定。
前者是非常普遍的自杀,后者是非常普遍的他杀。
对于顾陆能写出这种作品,一丈黄内心是认为很正常的。只是他个人认为摸彩所蕴含的东西,想表达的东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