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亲王眼眸浑浊,带着几分精明之意:“户部,本王知道你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保住一个刘文生很简单,但若是还是如今的天子之位,他会不会乱杀就难说了,接下来的国库做账,你知道该怎么做。”
户部尚书怎能听不出言外之意,他立即点头:“本官知道,只是近年来,朝内开支很多,包括在外征战,国库早已经亏虚了不说,而如今上京百姓们的经济也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征税也不达力度……”
孝亲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征税达不到力度,是本王该考虑的事?这上京那么多商铺,百姓看似苦不堪言,各个家中可都藏着一两二两,他们跟你哭穷几句,你这边就毫无办法了?户部,这国库若是充不起来,对我们日后重建王朝很难办啊。”
户部尚书脸色有些胆寒,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谁料,孝亲王却更加施威,给着压力:“户部掌管国库那么多年,手底下的人没少跟百姓打交道,改变下政策,还是很简单的吧,本王听说,户部的儿子刘文生最近都不着家了?区区一个女子,就能将他迷恋成那个样?这刘文生偷了这女子的文章去考试,现在还在装深情,就怕本王想扶,也烂泥扶不上墙啊。”
户部尚书被捏中七寸,一时间,连手心都沁出了冷汗,苍老的身子颤抖的不行,他心死的闭了闭眼睛:“孝亲王,长公主,你们大可以放心,本官既然已经选择了长公主,孝亲王,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做事,为重建新的王朝,拼尽全力。”
“本官只有一个心愿,无论如何,保住文生,哪怕到时候摘掉的是本官的脑袋。”
长公主唇角睥睨一笑:“首辅大人那边,本宫已经打理好了,不会有人再重新掀起卷宗,提起科举考试一事,你就把这个心咽到肚子里,什么都无需担心。”
“本宫府内最近人员调动比较多,需要找一群新的靠谱的婢女来府,还有清怡那边,过几日就是金国举国盛宴,清怡作为大金王妃,我们大萧王朝的也不能丢了面子,该准备的礼金和赠礼,都不能少,本宫的女儿绝对不能在金国失了面子!”
这话一落,户部尚书的脑袋更大了!
本来做假账就已经脑子够大了,现在长公主又要有那么多的支出,到时候他该从哪些地方去给填上啊,看来最后,只能是逼急百姓,也要加收征税了!
户部尚书鞠躬行礼,低声道:“臣知道了。”
长公主挥了挥手,示意着户部尚书可以离开了。
户部尚书也不敢在这里久待,毕竟这还是上京,稍有差池,他就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待户部尚书离开后,工部尚书脸上便露出几分晦暗,他有些谨慎的看了眼长公主和孝亲王,鞠躬行礼:“长公主,孝亲王,这户部尚书,看起来胆子不太大啊。”
长公主转身坐下,冷哼一声:“本宫看,年纪越长,越没胆子。”
孝亲王扯唇:“再没胆子,他现在也没有了退路,光是一个刘文生,就能捏住他的命脉,我看这刘文生勾搭的这个女子,也是很有用之人,最近暗线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子的下落?”
工部尚书闻言,回道:“孝亲王,这女子的容颜,如今画手也才画出来一个依稀大致模样,目前还在民间走访,还没有任何线索,那日她失踪时,是和刘文生在佛堂刚刚分散完。”
“当日到底在佛堂发生了什么,谁都不得知,这刘文生也是一口咬死,和那女子没发生什么,但他近几日失魂落魄的,连家都不回了,实在蹊跷。”
工部尚书沉声道。
长公主微微沉吟,“该不会是,那女子已经死了,刘文生怕沾上命案?现在这大理寺,薛祁言比以前还要杀伐果断,刘文生落到他手里,谁都救不了。”
孝亲王却侧眸看过来:“这薛家,如今在朝廷上,还越来越碍眼了?”
一听到薛家,长公主的脸色就变得难看,甚至还带着几分憎恨!
自从那薛绾在朝廷内越来越出色后,她的路都被薛绾挡住了不少!
清怡原本在上京可以寻个很好的夫家,不然也不用离开她,前去遥远的金国当什么王妃!
她都打算颠覆这大萧王朝了,还在意什么金国王妃!
长公主脸色逐渐冷冽:“这薛绾,是个硬骨头,有她在,比萧玄彻都是危险的存在!”
听着长公主这番话,孝亲王微微挑眉,他来到上京以来,还未见过这薛绾的真容,听着长公主这么忌惮的样子,孝亲王一时倒是有些好奇了,“哦?长公主,这薛绾就那么的精明,比萧玄彻还要让人感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