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下面的话,薛绾没有说出来,谋逆造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萧玄彻默然。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他只是有这种感觉,但苦于没有证据。
两人正说话,不想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姐姐!”
再一看,却是薛祁玉。
终究,凌云淮也不能把他怎样。
“姐姐,我快饿死了,幽州可有什么好吃的?”
薛绾爱怜地看着他,眸子里有着无尽的宠溺。
兄长薛祈年已经过世,让她越加的珍惜亲情。
“好,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来,幽州有一家豆腐王,卖的豆腐最是好吃。
豆腐王有个女儿叫王玉瑶,长得很是标致。这一天,豆腐王和女儿王玉瑶推着一车豆腐来到府衙,说是要送豆腐给九殿下。
“玉瑶,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豆腐给九殿下送进去就出来了。”
王玉瑶点头。
王豆担着一筐豆腐准备进入府内,不想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嘿,嘿,嘿,你做什么呢?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进去就进去啊?”
王豆陪笑解释:“军爷,是府内的九殿下要的豆腐。”
守卫听说是九殿下,用弯刀挑起筐上的纱布,见下面果然是一块块豆腐,然后点头说道:“进去吧。”
王豆正要进去,不想柳权恰从这里经过,一眼就瞥见了门口的王玉瑶。
这一眼恰就被他看进了心里。
那日,何夫人被符伦摔下城楼,这几日心里正是难受,也有属下买了几个丫头进去,但都不尽如人意,倒是眼前这个丫头,看起来很可人意。
“你们做什么的?”
柳权喝问了一句。
见是节度使大人过来了,侍卫忙躬身回答说道:“回大人的话,卖豆腐的,说是给九殿下送的豆腐。”
“哦,豆腐?”
柳权大步走了过来,心下有些疑惑。
“检查过了吗?”
那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当着柳权的面,上下摸了一遍,确定身上没什么可疑的东西才点头说道:“回大人,什么都没有。”
柳权又上下审视了一番,才示意王豆可以进去了。
王豆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听说可以进去了,倒像是听到了大赦令一样,忙忙地进去了。
按照侍卫的指点,好不容易,王豆才来到了九殿下住的地方。
门前见有一个小哥站着,王豆放下那担豆腐,躬身施礼。
“这位小哥,有九殿下的豆腐麻烦通禀一下。”
这位小哥正是阿符,听说是豆腐,心里有些纳罕。豆腐不送到厨下送这里干嘛?
“送到厨下!”
阿符转身就要进去。不想王豆却拦住了他。
“这位小哥,是幽州王爷的吩咐,一定要把豆腐给九殿下送过来。”
一开始,阿符以为自己听错了。谁?幽州王爷,幽州王爷不是早已死了几天了,难道是从地下捎过来的豆腐?
“你胡说什么?哪个幽州王爷?”
见左右无人,王豆更不答话,拿起筐里的刀,对着一大块豆腐切了下去。
豆腐划开的时候,里面露出一封信。
“这是幽州王爷给九殿下的信。王爷说了,若七日后收不到他的吩咐,务必把这份信交给府衙的九殿下。王爷一向爱吃小人的豆腐,那天突然给小人这封信,又给小人五十两银子。”
原来是这样,阿符跟着九殿下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蹊跷。想着事情有些不对,阿符命他在门口等着,他却拿着这封信进去了。
“殿下,您看看这封信。”
阿符进去后,直接把这封信交给了萧玄彻。
“哦,谁的信?”
萧玄彻歪躺在椅子上,微闭双目,一副半睡不睡的样子。
阿符压低了声音。
“说是二皇子给您的信。”
骤然,萧玄彻睁开双眼,挺身而起。
二皇子的信,怎么可能?
阿符躬身把信递到他面前。
萧玄彻接过信,见信封上有皇家的印戳,确实是宫中之物。
他揭开红色的印戳,里面掏出一封信,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萧玄彻定睛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冬至,柳翻。
自小在宫中一起长大,萧玄哲的字他是认得的,确实是他的字迹。
只是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呢?
他沉吟片刻。突然,他脑子如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柳权要反?
冬至,柳反!
难怪那天萧玄哲喝酒时会说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九弟,你我都是傻子啊。自认为天下是萧家的天下,殊不知窥视天下者大有人在。今日父王坐的哪个位置,保不准明天就会江山易主。可笑啊可笑,你我兄弟,骨肉至亲又争得什么?
难道因为萧玄哲知道了柳权要谋反的事情所以才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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