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抬起头看着士卒,脸上神色平静,他微微挥手让身边的人冷静下来。
“国君有请,我怎么能够拒绝呢?”
“只是不知道我的护卫们是否能够一同前去?”
那士卒的神色不变:“国君并未有过禁令,自然是可以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身凶悍的“护卫”们,心中知道这些人的根底,只是笑着说道:“我国国君只是听闻您周游列国,如今到了赵国国都之中,所以想要见一见您。”
“您父亲仁义的名声广为流传,天下人都为之敬佩。”
“我国国君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我国国君尚且还在感慨,此生不能够得见陈子,当真是生平一大憾事,恰逢此时听闻您的到来,所以想要见一见您。”
“您不必较紧张,更不必拘礼。”
陈慎微微点头,他十分从容的吩咐着身边的护卫,而后令身旁的人驾驶着车辇缓缓沿着城中的街道前去。
不过多时,众人已经到了赵国国宫的前面。
士卒一脸歉意的说道:“因为是进宫,所以您只能携带五个护卫,还请您见谅。”
陈慎并不在意,只是说道:“哪里有面见其他国家的国君,还要带着护卫的说法呢?这是十分失礼的。”
于是,回头吩咐了身后的护卫后,跟着士卒朝着宫中走去。
赵国国宫中。
赵成候坐在大殿中,周围坐着赵国的其他臣子们,在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回过头看向走进来的陈慎。
陈慎迎着众人锐利的、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拘谨、害怕,反而是十分坦然的按照礼仪参见赵成候。
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的失礼。
“秦国陈慎,见过赵国国君。”
赵成候看着坦然自若,似乎没有感受到丝毫压力的陈慎,心中更是感慨万分。
秦国有一个商鞅已经是上天庇佑了,之后更是出了一个比商鞅更加厉害的陈野,如今陈野的儿子竟然也是这么的优秀,这是多么令人嫉妒、愤恨的事情?
可看着这样的谦谦君子,赵成候只觉着自己心中的嫉妒竟然显得十分丑陋。
“先生不必多礼。”
按照道理来说,陈慎还不配被称之为“先生”,如今赵成候的称呼只是借着陈野的身份而称呼陈慎罢了。
他看着陈慎问道:“先生周游列国,所求为何?”
陈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为完善心中所学。”
赵成候再问道:“先生心中所学是什么?”
他看着陈慎:“听闻先生曾拜师商君、后拜师孟子、苏子、张子,之后又入学宫学习,可却始终没有展露胸中的才华,难道先生是没有什么才华么?”
陈慎只是笑而有礼的说道:“国君此言,慎不能驳也。”
“人之所求,各自为之。”
“慎本一凡夫而已,有什么才华呢?”
赵成候此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哦?先生这话是说孟子等人未曾教授你才华之道,让你学会一丝半毫?”
陈慎只是回道:“学识者,人皆不同,老师们自然是用心教授于我,只是不同的人或许能够领悟到的也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