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南妗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唇瓣蠕动,也是纠结的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突然跟我道歉啊?”
有了开始,后面要说什么好像容易多了。
薛礼的耳根子和脖子全红。
“你到我家这一年,我对你的态度太恶劣。”
“你不跟我计较,还把阿言和阿莹照顾的这么好……”
“南妗,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我也能理解。”
“我今天跟你道歉,也没想过能得到你的原谅。”
“南妗,真的对不起,是我这一年错的太离谱了。”
“以后,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你要是恢复记忆了,知道家在哪里,想回家,我送你回去。”
“如果你……一直没有……总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赶你走了。”
“这是……这是我随手买的,跟你道歉,你收下吧。”
薛礼把簪子塞到南妗手中,难为情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同手同脚走出院子,站在叶寻和薛言中间,一手牵一个。
“走……去镇上,村口有牛车,我们也可以坐牛车……”
“你们俩是要走路去镇上,还是坐牛车?”
薛言往后压腰,背对薛礼,欲言又止地看叶寻。
叶寻往茅屋的方向努努嘴。
薛言点头如捣蒜,立马喊道。
“南妗姐姐,我们快走,不然赶不上牛车了。”
“来了。”
手里的簪子烫的厉害,南妗胡乱放进腰间的束带。
今日运气不错,牛车刚好要出村,五个人一上去,位置占一半。
四房几个孩子第一次这么齐整的出去,赶车的老刘头好奇问。
“礼小子,今日怎么一大家子去镇上干啥呢?”
“刘树,我去干活,南妗也是,叶寻去找活。”
“两个孩子放在家也不放心,只好跟我们一起出门了。”
老刘头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你们都还是小娃娃,也是不容易啊。”
马车又在村口等一会儿,又来六七个人后,老刘头才开始赶车。
车上人一多,便也开始热闹起来。
薛礼他们几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两个提鸡蛋篮的大娘坐在他们旁边,上下打量叶寻。
“这是谁家的小伙子,这么俊俏。”
避免麻烦,薛礼随便编一个身份。
“周婶,这是我娘的远房亲戚,来家里住些日子。”
“真俊啊。”
周婶的眼睛恨不得黏到叶寻身上。
目光一点点往下,慢慢收回,凑近旁边的安婶,耳朵贴着耳朵,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会儿,周婶再次把目光放在叶寻身上,一脸乐呵呵。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叶寻。”
“成家了吗?”
南妗等人:“……”
原来是看上叶寻的好皮囊了啊。
周婶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开口周围的人全部看过去。
接收到大家的注视,叶寻笑回。
“还没呢,我双亲早亡,家徒四壁。”
“前些年里正倒是给我说过一个娘子。”
“成亲当晚,娘子突然上吊。”
“里正请神婆来做法超度,神婆说我命中带煞,注定无妻无子。”
“哎,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给我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