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人悠悠转醒。
被医生治疗过后，小姑娘整个人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木乃伊，浑身上下都是绷带。
脖子上挂着布条，勉强把断掉的手臂固定住。
这里没有陷进的医疗条件，有医生肯来治就已经不错了。
姜黎见小姑娘醒过来，想了想，还是端着一杯水过去坐下。
“你觉得还好吗？身上还疼不疼？”
无论是谁，见到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被打成这样，都会心疼的，更别提姜黎本身就善良。
闻言，沙发上的人顿时抖了抖，好像身边端着水的姜黎不是人，而是什么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样。
她脸上贴着纱布，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牙齿被打断的原因，小姑娘一开口说话甚至还有些漏风。
“别、别打我，我听话，我听话......求你别打、打我！”
见到小姑娘情绪如此激动，姜黎连忙把温水放在桌上，一边轻轻拍着背帮小姑娘顺气，一边柔声细语安慰着。
虽然她不敢保证到了网络组就没有人能在刁难她，但至少现在小姑娘不用害怕了。
叶涛把人丢给姜黎让她教，明摆着不想掺和这事。
“别担心，我不会打你的，放松。”
好不容易安抚下她之后，姜黎这才尝试着再次表露善意：“要不要喝水？还是说想吃东西？”
说这话时，姜黎没忘了观察一下小姑娘脸上的表情。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不是巴掌印就是红痕，甚至嘴唇都被磕破，整个上嘴唇肿的像是香肠。
姜黎抿嘴，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吃饭了，小姑娘怕是连喝水都困难。
“你别过来！”
小姑娘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没断掉的那只手疯狂的推搡姜黎，似乎十分惧怕有人靠近。
这种情况姜黎并不陌生，知道她是受了太大折磨，此时有些应激。
姜黎默默起身站到一边，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人正瑟瑟发抖，棕色的皮质沙发上渐渐被小姑娘身上淌下来血染成暗色。
“我不碰你，我也不过去，你冷静一下，不然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了。”
之前照顾过宋霆很多次，姜黎知道伤口崩开可能会加重感染，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
可能是感受不到来自姜黎的威胁，小姑娘哆嗦了一会儿，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眼看着沙发上的人因为过度害怕无法沟通，姜黎只能暂时放下她，转身去做其他的工作。
临走之前，姜黎没忘了在桌子上放好热水和面包，随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才离开。
一直到晚上，姜黎这才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桌子上的水已经冷掉了，面包依旧没有拆封，从位置上来看，整个下午小姑娘都没有动过桌上的东西哪怕一下。
“你不饿吗？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们是不是打你打的特别狠？”
姜黎试着套近乎，同时一边撕开面包包装，一边递了过去。
袋装面包说不上美味，但依旧散发出独属于面包的清香，小姑娘怯怯地瞅了姜黎一眼，尝试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