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你说到哪去了。从内心来说我当然希望你能给我儿医治好,但他终究是患病多年,又是久治不愈之症。所以我怎会强人所难,敬请姑娘放心就是了。”于是谢峰随祝捕头去了他家中。
到他家中见祝捕头儿子虽面有病容,却难掩其翩翩俊秀。一头乌黑长发挽于头顶,双眉修长入鬓,黑瞳幽深似海。星眸似雾,脸上挂着丝丝迷茫。见有人来勉勉强强支了一下身子,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谢峰伸手一扣他脉搏,不由皱起眉头,暗道:这脉象,似乎极为凌乱,几股阴阳之气在他体内胡乱窜动,难怪乎全身软若无骨,瘫痪床榻。谢峰勾起弯弯的唇角,凝思片刻,打定主意后,便伸手掏出银针包。刷刷刷抽出几根银针,扎入这病人的四肢与胸口。
略半个时辰后,谢峰取出银针。对祝捕头说道:“你把他扶坐起,我用真气来打通他的穴道。”
祝捕头看他儿子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儿十分心酸,忙上前把儿子扶坐起来。说道:““儿子啊,儿子,你好好吸气、吐气。对,不要急,不要急。有这位女神医给你医治,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峰在他后背处凝注真气,用真气输入他体内来打通他的穴道。足足又用了半个多时辰,谢峰累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阵后,对祝捕头说道:“你让你儿子自已动一下看看。”
还未待祝捕头说话,就见他儿子躲在床上,轻轻地活动了下双臂,然后又把双腿曲伸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他儿子说道:“爸,我好像能动了,是不是真的哟,不会是在做梦吧。”
祝捕头起先也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当听到儿子的这番言语,方如梦初醒一般。高兴地说道:“儿子,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是这位女神医救了你,你真仍是有福之人。八年来我带你求遍名医,都未能如愿。没想到今日巧遇神医,让我儿有救了。真乃是上天有眼,天降洪福呀。”
儿子此时在床上也是嚎声大哭,八年来的无数疾苦,怎能不让人心碎。如今大有希望,更是难以控制自已的感情。
谢峰说道:“祝捕头,由于你儿已病多年,还需要多次医治,我先给开个药方,以药相助会更好些的。”于是扫袖转身走至桌边,执笔娟秀小字写下一药方,说道:“此药早晚两付,温水送服。记住,你的病症乃是痼疾,若是调理不当,反而会加重病情。这张药方请好好保管,抓药时一定要留心,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可以。隔三日施针一次,三日后我再来。一个月后自然能够痊愈。”
“多谢神医。”祝捕头对谢峰可真是千恩万谢,也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已的心愿了。于是说道:“谢谢姑姑,有劳姑娘了,三天后我去客栈接你就是了。另外姑娘有何需求,尽可与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必。”谢峰温善可亲的回道,“救人乃行医者本分.”
就这样,一连去过七次的医治,祝捕头的儿子由慢慢能动,到能下床慢慢走动。这让祝捕头父子两人是高兴的心花怒放,对谢峰也是敬若如神。谢风的神术在这里便传遍开来,许多人相继慕名而来。
这天祝捕头为了表达心意,答谢谢峰对儿子的尽心医治。于是携同儿子,在本城最大的酒楼宴请谢峰。三人上楼,靠窗之处最好的位置早己腾下一桌。三人相对坐下,落坐不一会儿,一样一样的酒菜便都传了上来,冷荤热素,样样俱全。祝捕头道:“谢姑娘,这些都是这酒楼的招牌菜肴,你还喜欢什么,可随便点就是了。”
谢峰看着这一桌丰盛酒菜,眼都直了,道:“可不必了,这些恐怕都吃不了。”祝捕头闻言微微一笑,示意店小二退下。
祝捕头举杯说道:“我祝政虽不善言语,但我是诚心地敬谢姑娘一杯,略表我心意。谢姑娘以后略有用的着我祝政的时候,在下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祝政的儿子祝俊也说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终身难忘。我同父亲一起敬你,也若表我心意。”
谢峰不好意思地说道:“祝捕头的心意,我领了。祝俊兄也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人之善心和助人为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想祝俊哥以后也会如此。小女子不善饮酒,就以茶代酒,以表心意。”于是三人举杯相饮。
三人正在吃饭之时,突见一捕头急匆匆地跑来找祝捕头说道:“祝捕头,县大老爷找你有要紧事商议,请你快去。”
这祝捕头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儿子祝俊现在虽能行走,但还在恢复价段。祝政只好起身嘱托那捕头,让他帮助把儿子送回去。同时并又对那捕头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捕头点点头便护送祝俊离去。祝捕头又喊来店小二,把银两付了。临走时小声音地对谢峰说道:“姑娘,你也尽快离开这里,你要小心那邻桌之人。他们是那张家堡之人,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歹人。”说完便离去。
祝政他们走后,谢峰这才留意起这周围。只见左边邻桌的正面坐的是一老者,神色冷漠。这老者右面坐的是个约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人,背插一口长剑,面色铁青,显出几分阴险狠毒。他对面则是个二十出头的豪华公子,气派十足,大有目空一切之势。人的相貌长的也有点丑陋,但却做出傲气凌人之势。
右边邻桌是母女三人在吃饭,只见那老妇人一袭艳丽织锦衣袍、五彩环佩,发间珠翠环绕,神情很是倨傲。身旁边是二名妙龄女子,年纪不会超过二八芳龄。那端庄清丽的高贵风华,又是另一种境界,给人的感受大是不同。只是她母女三人轻言细语地在边吃边交谈,显得欢乐祥和。